“吗啡。”
温格斯颤抖着呼吸,轻声说道:“不要......”
真的不可以。
他会死的。
易皓的的手指,虚虚扣在楚怜的脖子上。
那细细的一截,似乎只要轻轻一点力气就能捏碎。
易皓眼睛里的情绪看不清,浓重的欲念盖过了微薄的不舍,手指一点点的收紧,眼神也逐渐寒冷了起来。
他看着楚怜的脸,自私又冰冷的想着。
反正,他都是要死的,何不就这样杀了他?
没有一点痛苦。
只要一点点的力气,就能让这个人死在他怀里,永远做他的人。
一辈子。
只要他拥有过楚怜,再把他杀了。
那不管一天,一时还是一分一秒,楚怜是属于他的。
再也不用担心他逃跑,也不用担心他会倾心他人。
就这样吧。
杀了他。
北平的冬天,绿瓦红墙的四合院白雪纷飞。
天将亮,青雨瓢泼,落在地上,把雪的颜色与泥土混淆。
仿佛连带着楚怜水墨丹青细细描绘的脸,都被这雨雪交加冲刷又显出几分动人心魄的怜意来。
易皓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能杀他!
手指微颤,心绪又是喧嚣。
迷蒙中的楚怜又咳出一口血来,浓浓的,顺着玉白的小脸,滑到易皓扣在脖颈上的手掌,最终在易少帅军绿色的大氅上留下了一个再也洗不掉的深褐色小点。
易皓只觉得怀中这个小小的单薄身影,一口血的腥味,比之他在战场上一团一团挑落的敌军头颅,还罪孽深重。
为何……?
因为……因为的确是有一些喜欢。
若是再有些时日的话,的确是该好好放在手心宠爱的宝贝。
温格斯看易皓的手终于从楚怜的脖子上撤下来,不由得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我的上帝啊,请你庇佑这个多灾多难的小可怜吧。
哪怕是让他能有机会多活一段时间也是好的啊。
易皓拢了拢楚怜齐腰的墨发,又伸出手将他脸颊上的血迹细细擦去,说道:“好好治吧,要是他后面疼的厉害,再给他用。”
他站起身来,推开房门,东风鼓起他的衣袍。
易皓再也不看身后之人,冷血的很:“他的死期,就是你的死期。”
他倒是不信了,他易皓要留住的人。
阎王他有什么胆子敢来抢!
温格斯身体一抖,惊恐万分:“是。”
可是,就算是他有能有什么办法呢?
就好比一片冬日盛开的梅花,撑到开春便已经是极限了。
哪里能来的手段强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