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头喝下杯里忽然变得苦涩无比的酒,姽婳向来魅惑无情的眼里,闪过一丝苦痛。
姽婳反复的想,当然冥王深爱着的女子有何特别,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时机刚刚好,人也刚刚好,所以才得经年不忘。
冥王是个念旧的人,某些情感的烙印早就在他心里。所以,冥王在第一次见到拂泠时,就潜意识的把她看成了某一个回忆中的人,从而对她产生了一种类似于错觉的情感。
姽婳做了一个梦,非常真实的梦。
那时候她还在人间,梦到自己在冬天的时候,家人都饥寒交迫,最后冻死了,她独自一人睡在冰冷的床上蜷缩着,外面是不断呼啸的风雪。
她的体质天生怕冷,比任何人都怕。
所以在恶劣的天气下,几乎快要冻得受不了。
意识朦胧中,本能地拢了拢身上滑落地被子,却只感到更刺骨的寒。听不到,也看不到,只是感受着那仿佛从骨头开始焚烧的痛苦真真切切感受着,冷到极致。
只是,直到死的那一刻,她都咬着牙,一声都没有喊出来。
人间太大了,少一个人实在算不了什么,何况,没有人会救她。
她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个小男孩,有一双清澈的大大的眼睛,脆脆的声音对她说,“姐姐,你受伤了。你很冷对不对?”
“别担心,我帮你包扎。”
略带稚气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时空传来,隔着一层无法跨越的屏障,却又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她的耳膜。
过一会儿,门再次被推开了,小男孩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手里同样托着一个圆盘,上面是他自己熬的粥。
“姐姐,醒了么,你睡了好久,一定饿了吧。”小男孩一边盛粥一边温和的道,“这是我第一次煮粥,可能不是很好。”
随后,他一边坐在姽婳的身边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粥,一边轻轻吹着好让它不再那么烫人。
“很香的,尝尝看好吗。”过了一会,男孩将碗递给坐在床上始终面无表情的姽婳,微笑道,“已经不那么烫了。”
姽婳扬了扬眉,在男孩的错愣的目光中接过了他手里的粥。
直到这一刻,姽婳记忆深处的画面才清晰起来,然后转换。
一头白发的男人冷漠地俯视着几乎瘫软在地上的姽婳,一双猩红的眸子如同无边无际的血池,深邃得让人无法看出他在想些什么。随后,他那形状优美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残忍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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