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羽为统帅,庞万春为副将,陆路大军三万,水军一万,定然所向披靡。
送走刘子羽,方天定也准备部领大军出发。
下一个目标,是无锡县。
不说其他,便说地理位置,无锡县北倚长江,南滨太湖,东接苏州,西连常州,大运河亦从中穿过。
若想全取江南,无锡县非取不可。
刚回到城门口,只见一骑飞来,报道:“报,叶贵从淮西返回。”
方天定问道:“有多少人?”
探马回道:“骑马者百余,另有二十几辆大车。”
方天定大喜,喝令道:“召集众将,且随我迎接。”
这么多人,说明叶贵的小锄头舞的不错,值得奖励!
不一刻,石宝、邓元觉,厉天闰等人赶到。
石宝问道:“首领,淮西真的有好汉?”
方天定笑道:“一看便知。”
打马出城,不一会,只见一队人马沿着大路行来。
见到方天定,叶贵连忙跑来,亲热地叫了声大郎。
方天定拍了拍他肩膀,说道:“辛苦了,干的好差事。”
叶贵得了夸奖,美滋滋地走到方天定后方站定。
叶贵指着队伍,小声说道:“骑马的都是王庆麾下大将,坐车的都是家属。”
一共八员大将,分别是縻胜、酆泰、马勥、马劲、袁朗、滕戣、滕戡、杜壆,水将两员,乃是胡俊、胡显两兄弟。
水将且不说,大将可真是王庆手下最顶尖的那一拨了。
只是收服这些人,倒是要费一番思量。
好在,一切都是套路。
顷刻间,人马靠近,一骑当先走来,喝问道:“你就是方天定?”
方天定看着他,道:“我正是方天定,你乃何人?”
这人回道:“我乃陛下面前宣旨官雁飞渡,现今陛下诏书在此,尔等还不下马跪地听旨,更待何时。”
无名小卒,方天定懒得与他说话,打马来到队伍前,喝道:“方天定在此,出来一个能说话的。”
见方天定如此惫懒的态度,雁飞渡大怒,几步抢入了车队里,在一辆车旁嘀咕了几句。
少顷,一个大汉出了马车。
也没下车,就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方天定,说道:“我乃国舅段二,方天定,尔等上书自称为臣,拜求陛下遣将相助,如今大将到来,何故抗拒。”
方天定上下大量一番,故作不屑道:“你便是段二?有何本事当的国舅,位居众位豪杰之上?”
邵俊在后面接道:“当国舅不要好本事,只要好妹妹。”
众人听了皆笑,便是淮西诸将也忍不住歪了嘴角。
随后,反应过来的淮西众人都是怒目而视,恨不得把邵俊拖过来爆锤一顿。
方天定笑道:“怎么,不服?想我军横扫歙、睦、宣、湖、杭、越、广德军、平江府,全无敌手,然而官职官位,皆是按照功劳排定,绝无滥竽充数之辈。
便是叶贵,为我亲随伴当,因为本事不济,功劳不显,也没有一个好职位。
想你段二有何本事,可以占据高位,喝令众将?”
淮西十将闻言,若有所思,只是也没有多少波动。
毕竟,不讲义气的豪杰,算不上豪杰啊。
段二气的面皮涨红,喝道:“且休论口,可敢与我比过一场,也好教你知道我淮西豪杰的威风。”
方天定笑道:“此来十位豪杰,本事我自知晓,我给王庆伏低做小,正是想赚的他们到来。
不过,若是不显露真本事,怕是留不得真豪杰,校场说话。”
一行人也不停留,直接奔向校场。
放完狠话,段二心内叫苦,暗呼中计。
方天定表现的如此强势,明显是想强留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走脱。
不一刻,到了校场。
只见众多士卒正在操练,校场内呼喝震天。
数千枪手,随锣而进,整齐划一犹如一人。
刀手们不练阵型,却也呼呼生风。
千余弩砲,或放长矛,或投石球,直有遮天蔽日之势。
淮西众将看在眼里,惊在心里。
如此精锐,直比淮西大内禁军还强上三分,居然还操练的这般辛苦,难怪能够全取江南八州之地。
方天定道:“此乃我军新募士卒,训练不过二十天,距离成军还早。”
听到此言,众人不信。
如此精锐还是新兵,那老军岂非天兵天将?
段二忍住心惊,喝道:“且休摆弄,比过一场再说,”
方天定道:“你我各出三人,如何?”
段二见方天定身后二十余将,沉思片刻后,便答应了下来。
商议片刻,淮西以杜壆、糜胜、袁朗出战,方天定之下以石宝、厉天闰、邓元觉出战。
方天定道:“枪刀本是无情之物,只宜杀宋贼,今日军中自家比试,恐有伤损,轻则残疾,重则致命,此乃于军不利。
且将两根枪去了枪头,各用毡片包裹,地下蘸了石灰,再各上马,都与皂衫穿着。但是枪杆厮搠,如白点多者,当输。
尔等意下如何?”
淮西众人不知江南诸将本事,也恐受了损伤,具各同意。
取了两杆长枪去了枪尖,都用毡片包了,缚成骨朵,出战六将身上各换了皂衫,各用枪去石灰桶里蘸了石灰,再各上马,出到阵前。
方天定喝道:“且教士卒围观。”
一声令下,众士卒踩着步点围了过来。
顷刻间,一个巨大的,横平竖直的方阵出现在众人面前。
方天定喝道:“都有,坐下!”
唰,众军同时坐下,直如一人。
令行禁止。
淮西众人又是一阵心惊胆颤。
不用试探,这简单的一下,便能看出精锐程度了。
杜壆跃马挺枪,喝道:“谁人来战!”
石宝打马而出,道:“苏州石宝,请教了。”
杜壆也不打话,挺枪直取石宝,石宝也拈手中枪,来战杜壆。
两个在阵前,来来往往,番番复复,搅做一团,扭做一块,鞍上人斗人,坐下马斗马,两个斗了四五十合,倏地分开。
石宝道:“阁下好本事,屈居王庆麾下,却是浪费了。”
杜壆没答话,只是拱了拱手,退到段二后面。
看杜壆时,胸口有一处白,看石宝时,头盔上有一点白。
方天定瞧的清楚,两人几乎同时中招,若是战场厮杀,必然同归于尽。
方天定道:“同时中招,皆是要害,以平局论处,如何?”
众人皆是无话可说。
方天定也暗自心惊,果真是王庆最精华的大将,本事的确了得。
杜壆与卢俊义大战五十余合,全然不落下风,若非孙安突然杀出,胜败尤为可知。
两人退下,糜胜打马而出,与厉天闰斗成一团。
糜胜也不是好惹的,他先后斩了文仲容,崔野,只因梁山人多不敌,才被迫退走。
对上厉天闰,也是半斤八两。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百余合,难见胜负,众人都是喝彩。
邵俊叹道:“如此猛将,难怪首领念念不忘。”
方天定道:“王庆有人不会用,迟早被朝廷剿灭,他们在我军中,方可大放光彩。”
两人声音颇大,淮西诸人自然听得到,个个态度莫名。
十员大将自然欣喜于被人赏识,只是在王庆手下待的也不错,不好贸然离开。
段二当然是气炸了肺,只是不敢发作。
校场万余士卒,他说话都不敢大声。
又是五十余合,只听糜胜一声大喝,把厉天闰刺下马来。
在看他胸口,同样有一白点。
厉天闰翻身而起,道:“好武艺,打的痛快,可敢与我比试酒量!”
糜胜回道:“怕你不成,走!”
众目睽睽下,两人勾肩搭背地走了。
走了……
段二真想拔刀砍人,只是不敢。
方天定暗笑,见识了东南大将的威风,淮西的人也得意不起来了。
这也是方天定邀请来校场比武的原因,不打不相识,打过一场才好说话,同时也削去众人傲气,也好招揽。
咳嗽了一声,道:“又是平手,且比第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