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姐妹花

丹山姨道：“她一早就去珍珠铺了。你不在，铺里的生意全靠她打理，她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说，今天要早点回家来等你的，可是近来珍珠的出产很不好，铺里一时一刻也走不开，所以刚刚叫人来传信说，要等吃晚饭的时候，才能回来了。”

　　阿烈听了，笑道：“那还好，出海之前我跟她拌了嘴，我还以为，她还在生气呢。”

　　阿烈口中的阿染，是她序齿最大的妹妹，只比她小两岁。除阿染以外，阿烈还有三个弟弟妹妹，最小的不过五岁，最大的也只有十二岁。阿染父亲生前，除了做渔船生意外，还兼营一间珍珠铺，自打他前年在海上失踪以后，就全靠阿烈和阿染打理家业。姐妹两个身上，不仅承担了一家六口的生计，还有航船上的船工，以及珍珠铺伙计们的生计。

　　丹山姨曾经建议阿烈，把渔船卖了，专心经营珍珠铺，一来是心疼女儿在外奔波劳苦，二来已承受丧夫之痛的她，着实不愿让女儿重蹈覆辙。不过阿烈执意不肯，说什么也不同意卖了父亲留下的船。她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很难被人说服，就连她的母亲也不例外。父亲去世后，阿烈俨然已成了一家之主。

　　作为长姐，是阿烈手把手地教会了最年长的妹妹阿染，如何看账，如何跟人谈生意，如何对付那些难缠的受租税和保护费的人。把珍珠铺的生意交给阿染来打理，阿烈是放心的，她自己，则更愿意专心在海运这块上。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果然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从外面回来了，小谢听见丹山姨和阿烈都叫她阿染。阿染的皮肤，不像姐姐那么黝黑，有点接近于小麦色，五官也比姐姐的更精致小巧些，长在她那张圆圆的脸蛋上，显得恰到好处。

　　阿染见到家里有陌生男子，似乎有些羞怯，很腼腆地退到帘子后面去，和她姐姐说话。小谢见状，说狐狸道：“一定是你把人家吓着了。”

　　狐狸小声嘀咕道：“我的尾巴又没露出来，怎么会吓着人。”

　　他指了指秦鸦鸦母子，“你怎么不说，是这几个怪物把她给吓着的？”

　　秦鸦鸦听了狐狸的话，脸色很尴尬。小谢暗暗踩了狐狸一脚，示意他不要乱说话，让秦鸦鸦难堪。狐狸很不以为然地吐了吐舌头。

　　正好阿烈姐妹俩从帘子后走了出来，小谢注意到，阿烈的表情不大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