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屋顶上有人探头,门缝里有一只眼睛,窗户后面站着一个人……
张八年闭上眼睛,说道:“撤了吧。”
“都知,那些疯子很厉害,撤掉这些兄弟,怕是应对不暇啊!”
张八年看了微笑的沈安一眼,觉得这是个挑衅,就说道:“全部撤了。”
身边的男子无奈的喊道:“都出来。”
后院竟然躲了十余人,加上在前面的,皇城司在曹佾家投入了五十余人,这几乎可以打一场小型战争了。
张八年冷冷的站在那里,这些密谍有些尴尬。
“回去吧。”
张八年和沈安来到了前院。
曹佾坐在正厅里,膝上搁着一柄连鞘长刀。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宝刀,饮血无数。”
曹佾近乎于深情的拔出长刀,“这把刀砍杀出了曹家的富贵,今日某想用它砍杀那些藐视曹家的蠢货,只是不知道他们可敢来。”
老曹这是抽抽了?
沈安说道:“那人是个疯子,他定然敢来。”
曹佾抬头,眼中全是冷色,“疯子?”
张八年在看着四周,寻找漏洞。
沈安坐下来,缓缓的道:“背后那人是个疯子,他为了一个虚无缥缈、不可能实现的目标坚守了三四十年。不,加上父辈的话,他们坚守了八十年。随着大宋的日益稳固,他们发现再无半点机会……”
曹佾已经听出了一些东西,他把长刀纳入刀鞘,“某前半生在谨小慎微中度过,一朝得了解脱,就觉得前半生像是个笑话,恨不能马上把世间该玩的都玩一遭。”
“是啊!是该玩一遭。”沈安嘴里附和着,却看了张八年一眼。
你要玩一遭不打紧,曹太后大抵要抓狂了。
张八年微微摇头,示意这种事他没兴趣禀告给官家。
“那人发现自己和父辈的努力成了笑话,就会觉得愤怒和茫然。”曹佾神色黯淡,大抵更像是在说自己的前半生,“茫然无措,觉着不知道为何活着。有时会高兴,有时会觉得活着真没意思,还不如去修道,隔绝了世间情义……”
你这个不行啊!
“国舅多虑了。”沈安担心老曹要是真的去修道,曹太后会抓狂找自己的麻烦,就劝道:“那人是逆贼,不敢行走在阳光之下,自然活着无趣。可您是国舅啊!曹家人,祖上的荣光还得要捞回来呢!”
“祖上的荣光?”
张八年在注视着曹佾,刚才他感受到了些出尘之意,不禁有些心慌。
他旁的不怕,可曹太后却让他感受到了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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