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内隔壁的那些部门纷纷探出头来,不用多问,连连恭喜。而负责板簧制作的这些工匠,一如当年改良了纺车和织机的那些人一样,昂着头骄傲满满,冲着那几个隔壁的人喊道:“你们继续忙吧!我们要休沐啦!”
那几个挂着“削铁刀”、“细丝璆琳管”、“银镜”、“炮床”等牌子部门的人一脸羡慕,羡慕之后,又回到自己的大院内。
…………
是夜。
百余人包了沛邑最大的酒肆,带着红色袖标的、隶属于督检部的内卫部队在街上看似正常的巡逻,实际上却在酒肆的附近部署了至少三十人。
看上去一切正常,车水马龙,只是一些准备到这里吃饭的商贾悻悻离开。
这里便是沛邑最为热闹的地段,不只是因为靠近泗水、酒肆林立、金行和交易所在附近,更是因为沛邑的“百姓剧院”也在附近。
随着泗上生产力的提升,大量工商业的畸形发展,市井文化也开始丰富起来。
墨家非乐,但到了墨子去世后,主管宣义部的是适,很多东西修正的厉害。
从“非乐”为结果变为了“非乐”为手段,从要非乐变为了为什么要非乐,既然他提出了“阶段性的手段不同都是为了利天下的目的”这个说法,很多东西自然变得不成样子。
此时天下的音乐水平已经很高,宫商角徵羽五音,外加十二平均律都已经出现,墨家在泗上事实上“灭”国不少,各种乐器齐全。
有人曾说,看看墨家有多僭越,去看看沛邑的“百姓剧院”就知道。
适一开始主管着宣义部,很多宣传手段他采取深入民众的办法,除了口头和道理的纸笔宣传,民众喜闻乐见的“歌唱”、“戏剧”等活动,也都成了宣传的手段。
百姓剧院,就是在这种前提下建造的。
那么多的乐器,若是浪费了岂不可惜?用来铸炮,又不合用,于是泗上最为礼崩乐坏的一幕便时常在百姓剧院出现。
那里不止演戏,还时不时组织编钟、笙箫、陶笛之类的大型交响音乐表演,所谓“诸侯看得,我看不得”?
那是很有趣的地方,来往泗上辩论、求学、找茬的各个学派的人向来不少,但是儒家弟子来到泗上,从来都是绕开最繁华的街市区,更不可能进入剧院。
剧院能够容纳不少人,也算是沛邑的一个标志性建筑,更为有趣的是剧院的门口贴着半幅“对联”。
上阕写的是“八佾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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