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懂简慷爸爸说了句什么,简慷的妈妈收回打量沃琳的视线,率先朝坡下走。
“妹子,你阿姨不是不理你,她不会说普通话,难为情。”简慷的呵呵笑。
难为情?那恨不得长成透视眼的眼神,哪里看得出有丁点的难为情。
沃琳腹诽着,却不知怎么接这话,只得礼貌地笑笑算是回应。
“走咯——”简燧嘻嘻哈哈前面走。
沃琳等着简慷爸爸先走,她也好跟上。
简慷爸爸却不急:“我老胳膊老腿得了,哪里跟得上那小子,你只管前面走。”
“叔叔,看您说的,您哪里就显老了。”沃琳不再客气,先简慷爸爸一步下坡。
沃琳没有急着追简燧,而是边走边和简慷爸爸聊天,简慷爸爸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沃琳听着有些费劲,简燧不时回头来给她做翻译。
到了简慷家,简慷妈妈已经倒好了几碗水放在灶屋桌子上,简燧端起一碗就喝。
一碗水下肚,简燧畅快的长舒一口气,问沃琳:“你怎么不喝呀?”
“我,不渴。”沃琳抿了抿嘴唇。
不渴才怪,可她看着水里游动着的蚊子幼虫,怎么可能喝得下去。
简慷爸爸问沃琳:“妹子,你是不是不喝生水?”
“哦,对了,”简燧恍然大悟,“沃琳的胃有毛病,应该是不能喝凉的。”
“不好意思,平时我们忙起来很少烧水喝,疏忽了。”简慷爸爸冲沃琳笑笑,然后冲简慷妈妈说了一句沃琳听不懂的话,简慷妈妈提起水桶往灶上的锅里倒水。
沃琳猜测简慷爸爸是让简慷妈妈烧开水,有些尴尬:“给叔叔阿姨添变麻烦了。”
“去看看爷爷醒了没有。”简慷爸爸刻意用普通话吩咐简燧,试图减轻沃琳的尴尬。
“好咧!”简燧也刻意用普通话答应,三两下就蹿去了房子的另一头。
回来的路上,简燧给沃琳介绍过这一带农村房间的布局,面向房屋,最右手一间是灶屋,中间一间是堂屋,最左手一间是老人的卧室,其他房间是家里其他成员的卧室,或是杂物房。
简燧这一走,沃琳更加拘谨,好在没有拘谨多久,简燧乐呵呵地很快跑了回来:“爷爷没睡,自己和自己下棋呢。”
那表情,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
坐在灶前烧火的简爸爸,对沃琳笑道:“妹子,水烧开还要一会儿,你先让阿燧带你去爷爷那边吧。”
“哎,好咧。”沃琳跟着简燧,穿过一间间屋子,走向房子的另一头。
简爷爷年近八十,头发全白,不过精神很好,爱笑,很健谈,可惜沃琳一句都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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