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难受。
心口绞动,坐立不安。
她的天天正在治疗室里受苦,她哪里吃得下饭,哪里能安心。
她很难受……
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挠动她的心口一样,她满脑子都是天天的笑容,她想抱抱她的宝贝。
“你别这样,如果天天看到你不吃饭,他也会心疼。”许深说的是实话,在那个小家伙心里头,黎晚一定是最重要的,他许深不过可有可无。
黎晚不说话。
许深也不劝了,回头拿了一杯水、一些吃的搁在桌子上。
她吃就吃,不吃就算。
许深出门抽烟。
如今,只有尼古丁的气息能麻痹他的神经,一夜没睡的他看上去脸色憔悴,这段时间下巴还冒出了一些青色的胡茬。
窗外的风呼呼刮着,吹动窗户摇摇作响,发出低鸣的嘶吼声,仿佛万马奔腾。
冬天的时光,太过萧瑟和落寞。
南城的天色都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只是暴风雪来临的前兆。
黎晚没有丝毫新年即将到来的快乐。
这些年,天天是她唯一的快乐。
她手机响了一声。
唐景州给她发了短信:晚晚,朋友怎么样了?
黎晚低头看着唐景州给她发的短信,有些恍惚。
以前,她遇到难题时,都是唐景州帮她解决,从小到大,一直到她考上南城国际大学,唐景州出国留学。
后来她就跟唐景州断了联系。
这一次,是唐景州主动回南城找到了她。
少年还是那个少年,小女孩却早已不是那个小女孩。
她不仅长大了,还结过婚,生了一个小孩,现在……她又离婚了,儿子危在旦夕。
她没再去打听唐景州的任何事,因为她知道,她和他已经没什么交集,以后也不会有。
简简单单回了唐景州一条短信:还在治疗,没有出来。
唐景州回复:要是方便可以把你朋友的病例发给我,我可以帮忙看看,我的大学导师是英国颇负盛名的杰本教授,曾经获得过诺贝尔医学奖。
黎晚知道唐景州是好意。
可,给天天看病的专家们已经是来自全世界的杰出专家。
这一点,唐景州不知道。
黎晚回道:已经进入最后的试药阶段,没有办法了。
唐景州:试药?什么药?能告诉我吗?
黎晚:瑞德芬。
她没有隐瞒。
唐景州皱眉,思考半天,回道:这个药我知道,新药,还没有进入人体实验,你朋友家里条件应该不错,能用上这个药。不过这个药有很严重的副作用,你知道吗?
黎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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