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晚会在一片战栗的疯狂中结束。
周霜霜仍旧被热血澎湃的学生们痴缠着,实在不好意思强力突围。
陆锋带着爷爷一起,遥遥跟陈伯伦打了个手势。
他已经忘记了刚才的电话,此刻带着爷爷提前离场,已经等着呆愣着的陈伯伦好一会儿了。
“伯伦,怎么了?”
陈伯伦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涔涔,闻言缓缓摇了摇头:“没什么,老毛病。”
陆锋眉头一簇。
他看了看在警卫护持下上了车的爷爷,最后叹口气:“我送你回去。”
陈伯伦没有说话。
压抑头痛,已经让他费尽所有力气了。
更何况,他跟陆锋之间,完全不需要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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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锋。”
车窗被缓缓降下。
陆锋微微躬身:“爷爷。”
“我之前给你的警告,你应该是全没放在心上了。”
陆锋沉默着。
“我早说过,你心思太正太直,而陈家……之前陈伯伦带着陈家再崛起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他心思诡谲莫测,多智近妖,考虑的又太多……实在不是你的良友。”
陈伯伦的手段何其恐怖。
陈家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可同时,当理念不和,他又一手把他们牢牢按死在那里……对自己的家族尚且能这么决断,分明是疯起来不要命,半点不知衡量得失的人。
这样的人,其实能成大事。
可是啊……
老人缓缓叹了口气:太极端了。
慧极必伤。
并且,所有行动都带着极强的目的性,他就怕有一天,当陆锋和他的利益冲突,陆锋会……
他的性子直,恐怕到时候真的出事了,承受不了这份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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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锋没说话。
爷爷总觉得陈伯伦会伤了他,可是他心里清楚,自己家里人,也不是个个都盼着自己好的。
陈伯伦的忍耐力,他是知道有多强的。
他的怪病发作起来到底有多要命,他也是知道的。
这怪病是他之前用脑过度才出现的,所以陈伯伦现如今才调到这样一个部门,就是为了养身体。
而就是这种痛苦,之前他出任务在雨林失去联络后,对方却硬生生透支脑力,花了一天一夜,测算出他可能出现的点。
再晚一点,他就要带着浑身的伤,长埋沼泽地了。
当然,代价是头痛了三天。
这三天,陈伯伦是被硬生生绑死在床上的。起来时,身体已经淤痕纵横——
嘴里的毛巾都被咬的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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