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夜莺觉得整个黑白世界都颤抖了一下。
脱离迷雾,眼前的景象全部恢复了颜色。神石的黑幕散去,快要跃出胸口的心又退了回去——倒在地上的男子不是罗兰,而是一位没有见过的侍卫,他穿着金银花家族的制式服装,胸口印有一团暗红,像是被枪击的创口。
“你怎么来了?”熟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她偏过头,说话人正是罗兰,他被几名侍卫层层围在大厅一角,以至于自己冲入房间时,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我……”张开口,夜莺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沙哑得厉害,手脚冰冷而麻木,如同劫后余生一般,身体软得厉害。这个时候,她唯一想做的,就是紧紧拥抱住罗兰,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此地还有其他贵族,如果自己想要独立承担起安全局,担负领地的坚盾,就不能在众人面前和他太过亲密。
尽管脑袋里清楚地告诉自己不能,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朝罗兰走了过去,张开迷雾,穿过侍卫,用力抱住了他。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显然众人不太理解为何一名女巫突然出现,半句话没说又再次消失。
在迷雾之中,她的双臂紧紧贴在王子背后,头埋进胸前,倾听者对方的心跳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一切不过是虚惊一场。
罗兰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向贵族们拍拍手,“大家先去用餐室享用午餐吧,暂时不要离开城堡,下午会议继续进行!”
等现场只剩下王子亲卫、培罗、希尔维、闪电时,他才开口问道,“凶杀犯和这起刺杀有关?”
夜莺此时心绪逐渐平复,她有些不舍地退出三步,现出身形,装作从没靠近过王子的模样说道,“正是,当我查出罪犯背后的指使者是金银花的侍卫时,立刻就赶了过来。”她将自己的发现和曼斯的招供内容讲述了一遍,“没想到对方的真正目的是将我们引开,从而找到下手的机会……还好你安然无恙。”
“能谋划到这一步,把我到访的时机和女巫都考虑在内,”罗兰叹了口气,“此人作为刺客真是浪费了。”
培罗立刻向王子单膝下跪道,“殿下,我真的不知道他是——”
“起来吧,这话你已经说过了,而且我也不喜欢强加罪行,”他打断道,“但你同样有错,城堡的用人和外围戒备里出现纰漏,这是你的失职。”
“我……”培罗张了张嘴,最后低下头去,“我有罪。”
“将他的身份和来历查清楚,我现在就要知道结果。”
“是,殿下!”
金银花长子离开后,夜莺才将心底的担忧问出来,“当时的情况到底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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