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州衙中哭声震天,昨晚突如其来的刺杀中,同知、判官、吏目三人与那个东岳烟店的东家一起被杀,同知的人头都被斩走了,另外还有知州属下的袛候小吏一人,同知属下袛候三人。
后进中间便是知州居住的地方,左右是同知和判官的居所,哭声一阵阵传来,知州大人焦躁的在正厅走来走去,旁边两个小妾在抹着泪水,毕竟是两个经常见面的邻居死掉了,还死得那么惨。
知州转过来正好看到两人在哭,皱着鼻子骂道:“哭什么哭,平日不总是咒张同知一副短命样,现在假惺惺干什么。”
他的小妾花娘抽抽噎噎的道:“那不是骂着玩么,奴家又不是那么心狠的人,再怎么说,张同知他家夫人和奴家还姐妹相称。”
“呸,姐妹相称,你们那叫口蜜腹剑。”知州大人不耐烦的扔下一句,“滚滚滚,要哭滚那边去哭,哭给你姐妹看,别在老爷我面前惹得烦闷。”
那花娘哼一声,朝着知州使劲挥了一下手帕,还是跟着另一小妾一起出门,往判官居住的左侧去了。正厅里面就只剩下知州和一个袛候小吏,那袛候也上了年纪,大概快到五十岁,头发花白,但双目灵动,看着颇有精神。
知州也转累了,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对袛候问道:“你说说,到底哪股凶人敢如此大胆?杀人也就罢了,竟然竟然还要斩了头去,就算是山中悍匪,也是不敢抢官的。”
袛候看周围无人,上来低声道:“那些贼人走时,喊着给大柜报仇的话,没准是那东岳烟店的东家得罪过的悍匪。”
知州大人想想呲牙道:“东岳烟店那东家,城中大宅二十三口全部被杀,钱窖洗劫一空,我临清大善之地,多少年没有如此要案。。。这,不但是东昌府的推官,怕是连分巡道都要惊动的,更别说还有张同知,为今之计,便是要尽速逮拿那些匪人。”
袛候忙劝道:“那些匪人可不寻常,过去的仵作看了刀伤,全是一刀毙命,一院子的人死完了,邻居连狗叫都没听见,原来连狗都被毒死了,还有那院中至少几万两银子是如何运得走的?他们在另一街放火,家家都在出门救火的时候,他们大大方方赶着马车拉走的,旁人还以为是女眷躲火灾,当时无人去多想。大人,如此缜密从容,可不是寻常匪人,他们那个大柜,在青州府平登州乱兵的时候,可是敢拿枪指着青州知府的,还是当着山东巡抚的面前,而且听说另外那位巡抚,也是被他的害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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