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轻轻吸了一口气,车里空气十分闭塞,他周围的空气,也已经闭塞三十多年了。
晏修本来已经十分习惯,但又想起来车里还有个小姑娘,于是他将车窗拉开一点缝,新鲜的空气流进来,就连少有的太阳也冒了头,不甘寂寞地撒了光点进来。
“自己一个人出来玩,家里人放心?”晏修忽然问。
“为什么不放心?”晏溪奇怪:“这周围摄像头是无死角的,哪个神经病会吃饱了撑的在这儿犯事?”
晏修促狭地看着她:“这么放心地上我的车,不怕我是坏人?”
晏溪理直气壮,“你拉的小提琴那么好听,怎么会是坏人?”
晏修不知道这是怎么构成因果关系的,闻言自然十分想笑,又给小姑娘留了面子,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他抿着想往上翘的嘴角,掩盖住那一点笑意,片刻,他又说:“下次不可以这样了,要提防陌生人,知道吗?”
小姑娘涉世未深,闻言茫然至极。
她对于世界和社会的大部分了解来源于书,而书中只会些积极向上的,写雷锋写王进喜写屠呦呦写袁隆平,哪里会提到反社会人格和社会危险分子。
晏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吃饱了撑的,哪里来的好心,“陌生男人,女人,甚至老人,都是你需要提防的对象,知道吗?所谓亲戚朋友也不一定可以全部信任,尤其是成年男性。”
晏溪脸上大写的茫然。
晏修无奈地笑了一下,“记住就行。”
“哦哦,”晏溪乖巧点头,抬头透过拉开的车窗,看见了对面的招牌,是一家海底捞,白天客人少,晚上总是更热闹些。
这是内环路,高等公寓大多在这儿,不远处还有个河东高中。
晏溪莫名感觉越看越熟悉,忍不住问:“晏叔叔,你来这儿干什么呀?你不是要去深城吗?”
晏修:“来见个朋友。怎么了?”
晏溪突然想到一个人,脸色瞬间有些惨不忍睹:“……”
内环路里有个神经病,一个人买了现代化高等房,然后把里面的一个房间改的古色古香,乍看是一个茶房,凤龙呈祥的图案纹在纱窗上,里面有一张榻榻米,客厅也改的不伦不类,乍看风格是英伦风,温馨简约且大方,又有些地方是明显的哥特式风格,华丽又复古。
一进这人家,眼睛就得先遭殃,辣个上十遍,也就差不多了。
而且这人……跟晏修还有微妙的关系。
“什什什什么朋友啊?”晏溪哆哆嗦嗦地问。
晏修心平气和地说:“叶琳琅。”
晏溪闻言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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