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苏叶把白大褂放进储物柜，问：“他什么时候辞职的？”

　　“说来也是很巧，就是你回国的那天。”

　　她换上卡其色的呢绒大衣，纤细的眉头微皱。

　　说实话，她也搞不懂重山到底在干什么。

　　她曾想过给他打过去一个电话跟他谈一谈，但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年羽看苏叶出神，叹口气道：“你俩到底有什么爱恨情仇。”

　　“哪有爱恨情仇，”苏叶调侃，“又不是写小说，你别老联想。”

　　她说完，带上围巾，背上背包，朝年羽挥手说：“趁现在C化工大可能还有人，我先去看看哈。”

　　年羽看着苏叶的背影，幽幽道：“每次都是这样，这让我追求真相的心很受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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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的梧桐树剩下秃顶枝桠，在夕阳的浓厚颜色中，与白色的居民楼墙壁相映，颇有些市井气息。

　　苏叶从出租车上下来，提着冰盒去往邻近大学的实验室拿实验材料。

　　“嗡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

　　苏叶拿出手机，是冯贺明的电话。

　　自从大家一起吃过接风宴后，席上的苏妈对冯贺明这种长得帅又懂礼貌的高知青年印象愈发好，大有不把二人撮合在一起不罢休的势头。

　　但苏叶并不感冒，冯贺明也没再提过这件事。

　　“喂，”苏叶接通电话，“贺明。”

　　从卡捷琳斯堡回来后，苏叶觉得再叫他冯领事不太好，可又觉得直接叫冯贺明有些生硬，所以只喊了“贺明”二字。

　　冯贺明此时却正站在C大学实验楼的楼下，看向楼上的实验室，问：“你没在实验室吗？”

　　“哦，我去其它大学取点东西，”苏叶说，“因为明天要用，所以我一下班就走了，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最近负责的项目完成的不错，所以来找你庆祝一下。”他说。

　　“恭喜恭喜，”苏叶看了看表，“但是估计今天不行了，我取完材料估计就要很晚了。”

　　“啊？很晚？那我去接你。”

　　苏叶刚想回答不用，却转念想到年羽的话，心思暗搓搓跑偏。

　　她忽然问：“你最近相亲怎么样啊？”

　　冯贺明微愣，然后耳根热起来。

　　“一个女人很在意你的相亲进程说明什么？说明她喜欢你……”

　　这句话是冯贺明回国后，在和朋友的饭局上听到的。

　　当天众人侃大山，从天文讲到地理，从国内讲到国外，从现实扯到玄学……

　　饭桌上一个同样经历着被家人逼婚的朋友红着脸说出这一句。

　　但当时冯贺明可并不认同这句话，反而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