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紧急调动来乐乡周边多名精擅蹴鞠的好汉,下一场好歹是赢了,没给沙摩柯继续炫耀的机会。
雷远频频点头,沈真的脸色这才好看些。
按照蒋琬的安排,当夜会在县城中宴请参会的官吏、部曲、宗族首领和蛮族渠帅们。雷远自然也参与。
因为参加者数量会很多的关系,宴席不在宗族府邸的大堂,而在县城西北角的小型校场。两年前雷远初到乐乡时,便是在这里接受了玄德公所赐的印绶,正式就任为乐乡长,并代理偏将军职务。
晚间时分,广场上数十座篝火熊熊,许多参与者藉着酒意,彼此欢笑,全无身份和地位的隔阂。在广场中央,有蛮夷青年醉醺醺地相和而歌,汉人听来,他们唱的曲调很古怪,节奏变化不定,不似华夏正音,却有独特的苍凉悠远之意。
席间蒋琬提起,两年前梁大就是在这个广场聚合乐乡县诸多宗贼,试图武力抗拒庐江雷氏宗族,结果宗贼们尽数被剿灭,梁大本人却成了县尉。
众人随即逼问梁大当日情形。在宜都郡的本地官吏中,梁大也算资深了,虽说有被雷远不喜的劣迹在前,但他确有能力,很得蒋琬的重视。因而听蒋琬这么说起,梁大也不恼怒,只笑着解释几句,反倒让别人很羡慕他的运气。
此时沙摩柯则席上翻来覆去地抱怨,说雷远临时调换出场人员,这一场胜之不武云云,随着他酒意渐重,抱怨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众人失色间,李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一脚踹在沙摩柯面前的案几上逼问:“你说,自从在乐乡县认识了我家雷将军,你是赚了还是赔了?你的部落是大了还是小了?你在蛮夷中的声望是高了还是低了?你说的什么屁话!”
沙摩柯斜眼看看李贞,想了想。他忽然打了个极响亮的酒嗝,咣当一声往后躺倒,然后发出如雷也似的鼾声。
李贞满脸通红地跳上案几,鄙视地俯身看看沙摩柯,然后身子晃了晃,差点摔下来。
雷远正在与黄晅谈话,没注意到。王平不饮酒,沉默地随在雷远身后。
而蒋琬隔着老远一溜小跑过来:“谁给含章喝酒了?小毛孩子怎么能喝这么多?”
酒宴延续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结束。以雷远的内敛性格,素来不喜欢这等放恣场合,但他也明白,这是蒋琬等人特意营造出来的环境,要凭此去吸引蛮夷的,自己就当凑个热闹,也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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