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尘烟四起

他这张脸，实在生的太好。

　　傲气之时凌厉如刃，委屈之时娇若梨花。

　　此时凤悯发髻松散，衣衫零落，微垂着双眸，仿佛牡丹颦颦似泪的模样，既弱小，又令人怜惜。

　　楚怜心疼的直掉肉，哪里舍得他缩在地上，赶紧上前把他扶起：“哭什么，这是哪里不如意了？”

　　他皱着眉头按住凤悯要解他腰带的手：“别动。”

　　凤悯挎着唇角，用盈满泪水的双眸看他。

　　楚怜伸出手，凤悯还以为楚怜要自己来，没想到楚怜只是把他散开的衣服拢上：“明光不开心了要和我说，不要拿自己出气，这是对不起我，也是对不起你自己。”

　　他亲了亲凤悯的额头，看他呆呆的愣住，没说话，把他扶到榻上，看他双手拉住被子，一双泪眼懵懂纯澈的望着他，心里有些酸涩。

　　“睡吧。”

　　楚怜微凉的指尖亲昵的拂过凤悯的脸颊：“不用拿身子勾我，就这样我也会抱着你的。”

　　凤悯眼眶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他缓缓的缩过来，像只猫一样枕在楚怜的腿上，闭上眼睛，眼泪还是止不住的从眼角划出。

　　“我怕你不要我。”

　　“不会的。”

　　“我怕你不爱我了。”

　　“我永远，永远爱着明光。”

　　凤悯双手缓缓的攥紧楚怜的衣衫，嗓音越发沉痛哽咽：“我……我还有些事情，可能得瞒你一辈子。”

　　“那就尽力瞒我一辈子。”

　　楚怜伸手擦掉凤悯的眼泪，柔声道：“我的一辈子很长，有一整个天地那么长，凤悯，我输得起，也爱得起。”

　　凤悯张了张唇，像是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最终没能说出去。

　　楚怜于他，就是干渴的要死的人，好不容易拿到的一捧水。

　　但他是冒名顶替才领到的，又怎么能……

　　“陛下。”

　　“嗯？”

　　凤悯抽泣道“我对不起您……”

　　楚怜依然那么温柔：“那从现在开始，请明光一直对得起我。”

　　凤悯想说你根本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也不能告诉你，我到底……差点做错了什么……

　　楚怜还以为凤悯说的对不起他，是他曾经在凡间有过妻儿子女，或者露水情缘之类的事情。

　　虽然有些失落，但那几百年的事情，他总不能要求认为自己已婚的凤悯为他守身如玉。

　　这种事情，楚怜不想多聊。

　　如果吃醋的话，会不会让凤悯觉得自己很小气？

　　但楚怜心里的确酸，连着好几天都没理凤悯。

　　凤悯还以为自己失宠了，心灰意冷的守在楚怜身边，不敢像以前那样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