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虽然西夏主力一度抵抗激烈,但最终因为实力不支和种种主客观条件,一朝溃散,结束的非常迅速。
其中,西夏主帅嵬名察哥战死,黑牛纛被缴获,其人尸首被发现时身上最少中了七八处神臂弓矢,血都快流干了。
泼喜军主将嵬名济战死,捉生军大将嵬名遇投降,铁鹞子主将嵬名移讹率少部铁鹞子突围出向南。
对此,岳飞只是让数千轻骑前往追击,便号令全军打扫战场,准备休整一日,再好整以暇,渡河去取灵州。
孰料,这日下午,战场尚未打扫妥当,对岸便忽然有人渡河至此,乃是代表了几个大的蕃部,愿做内应献上灵州……曲端亲自审问,却发现对岸这般迫不及待投诚的原因极为好笑。
原来,对岸城内有一个大部落乃是从横山盐州支援过来的,根本不是兴灵这边的人,所以早早就因为横山那边的动静而心生动荡,而今日,这支部队趁着察哥渡河,宋军大股压上的那个时机,忽然就以一种半哗变的方式控制住了灵州城的城防。
留在对岸的嵬名仁礼与嵬名云哥在城下猝不及防,登时便陷入混乱,其他诸部见状,也多趁机放弃了渡河,这就是今日上午察哥见到的那匪夷所思的一幕。而眼下,随着那个部落之外的其余几家,带着一种复杂情绪看着察哥大军在河西岸被全歼,也是终于意识到大势难为,所以干脆请降。
“我问你。”午后阳光下,曲端坐在铁象前的田埂上,继续冷冷相对。“你们既是没控制住灵州城,被人堵在城外,如何敢跟我说要献城?要献城也该是人家握住了城池的那家吧?何况,人家既然握住了城池,自然有降服的意思,明日俺们大军渡河到了城下,他也自然会开门,哪里要你们在这里做便宜买卖?”
“好让曲都统知道,”来的这名蕃将慌乱之余赶紧做答。“话虽如此,但也有说法……城中那家本是盐州守将,而此时盐州对面的环州知州杨政已经率先轻兵从瀚海北边长城故道追来了,若是星夜兼程,指不定明日一早就能到……若说这两家没有关联,都统信吗?”
曲端终于微微眯眼。
那名汉话流利、善于言辞的蕃将见状大喜,也是什么脸都不顾了:“都统现在的情形是,察哥主力已经没了,对岸虽有两万兵,却分成了三拨,且都是惊弓之鸟……这个时候,只要有大宋王师,不管是谁先到了,便是尽收尽取的局面!杨政到了,河对岸的功劳便都是御营后军的了!”
曲端嗤笑一声,却不作答,只是翻身上马往岳飞旗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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