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咱们颖都这些年,可是一直都不太平啊,你可听说了没,前日子的老御道街面上,砍了百多个王府护卫的脑袋,那地上的血,颖都府衙役是带着水龙车过来清洗的,但那味儿,可是到现在都没散去呐。”
颖都前街的一座茶楼里,两个行商在这里喝着茶。
“嘁,什么叫味儿没散去,又不是发了腥的猪下水,人血嘛,能有多大的味儿。”
“唉,老哥啊,我这心里,可是一直心慌慌的。”
“奇了怪了,你做你的买卖,别的不提,现在光是从咱这儿到奉新城那儿,带人带货拉个套一咕噜上去,兜转个一圈儿,回到颖都再分销个下去,也就是利薄利厚的事儿,断无亏本的道理。
所以,你这心里慌个啥?”
“你晓得的,我在这颖都刚置了个宅子,但看着这地儿恨不得每年都得生个乱子,实在是让人觉得日子不安生。”
“这也是奇了怪了,去年是平西侯爷带兵入了一次城,看似破家不少,抓人也不少,但那都是小老爷们;
今儿个,新太守入了城,打的是王爷的脸,死的是王府的人,前些日子宴请上被毒死的那么多个,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大老爷。
小老爷大老爷遭殃,碍着你啥事儿啊?
这生意没做到那个地步,产业没攒到那个地步,身上皮子也没换个色儿的,就琢磨着以后自己成老爷后日子不能过得安生了?
我说你至于么你。”
“你这样说的,倒也是。”
“什么叫也是啊,就是这么个理儿,他燕人既然占了地儿,哪里有不收拾收拾的?别看这颖都今年流点儿血明年流点儿血,说白了,这也是因为当年躲过了一刀,可你躲过了初一你躲不过十五啊,该放的血总得放的,该还的债,也总得还的。”
“额……李兄,你那笔货款,还得再压一压,我这阵子手头紧。”
“直娘贼,你怎么这么不上道呢!”
……
宴会中毒,皇子遇刺,石山上的圈禁,王府护卫当街被斩首;
一件又一件在政治上影响极大的事,但对于这座刚刚从战争之中恢复过来的大城而言,似乎并未产生什么影响。
至少,
街面上,依旧是熙熙攘攘。
虽说城外的难民依旧极多,但到底有城墙隔着,城内,其实真的是一番“盛世景象”。
郑凡回颖都了,不过不是率亲卫入明火执仗地回的颖都,而是和剑圣陈大侠加上何春来四个人,以微服的方式进的城。
不大张旗鼓地进来,是为了给新任太守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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