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西清乾隆皇帝费扬古很少有真正的恐惧情绪。
现在费扬古出现了这种情绪。
焦躁、不安,最终都变成恐惧。
他曾认为自己很好地掌握着西清帝国,是这个国家无上君王,所有人都服从自己的命令,他可以做到令行禁止。
然而,现实打了他一个耳光。
一个只有二十五岁的年轻将领,居然在没有自己命令的情况下,带领着一整个清军军团杀入了巴斯克、杀入了西班牙,彻底地将明军从他们画地为牢的直布罗陀唤醒了出来。
费扬古连续发出了十二道圣旨,其中包括斥责、解除军职、威胁等等内容,可是这些圣旨都没有起到作用,第八军团的军团长还是乌勒登。哪怕自己喊着解除乌勒登的军职,派其他人前往比利牛斯接替乌勒登都没有用。
第八军团根本算不上乌勒登的嫡系,这个二十五岁的年轻军官也不可能拥有什么嫡系,但是不管是师长还是标协长,在这个时候都选择严格地奉行他们上官的命令,哪怕在这个时候费扬古想办法将军令递到标一级的部队,这些标长仍旧不敢就地宣布不再听从军团的命令。
西清军队中,在军团这个体系内,军队实际上已经实现了指挥、后勤等领域的完全自洽。而且这个时候整个大军已经完全展开了,要想完全撇开第八军团司令部,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费扬古在疯了一样地想办法,不过就算他真的重新拿回了第八军团,局势也已经不同了。明军已经出动了,并且大规模接管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土地,一场明清大战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西清内阁之中,激进派的阁臣们正在商量着什么。
面有儒生气的明珠道:“乌勒登背后有高人在指点啊,会是承麟吗?”
索额图摇头:“承麟?不可能,我大清有两大孤臣,一个是文相另一个就是麟帅。麟帅被搁置二十年,一句怨言都没有说过,此时虽然被解职,但是却仍旧跟二十年来一样。虽然军中大多数将官都跟承麟有香火情,但是这情分并不多。”
佟国维道:“不然,这一次乌勒登发作,背后就有同情麟帅的原因。军中这一次,特别是第八军团中许多人跟着乌勒登这般胡作非为,心中未免存了跟他一般的心思,一边是希望明清真的打起来,另一边又望麟帅再出山,被皇上请出来,斗一斗东国。”
索额图洞察人心,冷笑道:“这群大头兵,真是愚蠢。这一次乌勒登独走,已是伤了大清的国本,更是落了圣上的面子。皇上是希望跟大明有这么一战,但是绝非以此方式。如今国中军中人心纷乱,不是战斗的好时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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