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仍然觉得,张总,你这样的做法严重破坏了杨木的传统文化,从长远角度来看,对杨木是不利的,所以还是请T委考虑我们一开始提出的意见。”
“ENG的四位销售部经理,无一不是从我们这些子公司培养出来的,可现在他们一天到晚想着挖自己公司的墙脚,就算我们大度,不再追究他们的过错,但张慕应该替他们的行为向我们道歉,这是我们的最低要求。”
孙兵呵呵一笑:“张慕三言两语之后,几位老总居然立即同意了四十六项大罪一笔勾销,现在只保留了让张慕道歉这唯一一项,可见我们杨木公司的老总们都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那张总你怎么考虑,是不是向各位老总们说声对不起,这样大家以后相安无事了,我们的协调会也就可以开完了。”
张慕想都没想:“我拒绝!”
郑国栋气得脸色铁青:“张慕,这里在座的各位那一位不是你的前辈,让你道个歉,难道这么委屈?”
张慕针锋相对:“你们是前辈,我可以向你们致敬,但是要道歉,对不起,我没觉得自己做错的事,不可能道歉!”
郑国栋只好向孙兵救助:“我们坚持要张慕道歉,请T委会考虑。”
确实,对十七年联合发动的二级子公司而言,如果就这么三言两语被张慕搞的偃旗息鼓,连一个道歉都收不到,岂不成了一个杨木版的舌战群儒,反而成全了张慕。
那这些老总以后还怎么出来混,以后还怎么见ENG的人,以后怎么见客户?
孙兵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作为一级子公司的负责人,我个人觉得郑总提的要求非常合理,我们杨木是一个大家庭,而且是一个非常注重孝德文化的大家庭,所以觉得尊重老同志,尊重培养你的同志,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内容。”
“比如说我,刚入杨木时,就是我们郑总的徒弟,虽然郑总已经是我的部下,但是我仍然尊称他一声师傅,而这种尊重才应该是我们杨木的文化体现。”
“ENG现在四个销售部的每一位职工,都是各公司培养的精英,也可以说是各公司化了大量的心血所培养出来的,也是各公司的业务骨干。”
“可是现在,ENG把这批员工挖过去以后,并没有走对外拓展的道路,而是挖自己公司的墙角,我个人对这个非常有看法。”
“所以我觉得张慕张总确实应该道歉,一是为挖了各公司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精英而道歉,二是为挖断了各公司辛苦维护的客户关系道歉。”
张慕微笑着看着孙兵,没有任何表态,他知道,前面所谓的客户关系只是一个餐前的开胃酒,孙兵手上目前已经掌握了足够的东西,肯定会在今天发动攻击的。”
孙兵开始怼张慕:“如果ENG不道歉,你让各子公司领导的脸往那儿搁?你让我们各级部门负责人以后还怎么有信心却培养年轻人,难道一个个的培养成跟自己抢饭碗的仇人不成吗?张总,你觉得我这些有道理吗?”
台下的人眼看到风向徒变,都有点摸不着头脑,按理说子公司的代表已然认怂,作为集团班子成员,应该借此灭火才是,怎么孙兵倒好象在火上浇油?
尤其是那一句,你让各子公司领导的脸往那儿搁,那就是把矛盾双方互相推到一个不死不休,不可缓和的地步了。
“唉唉!孙兵这是要干什么?”
“是啊,一点不象他平时圆滑的个性嘛!”
“他怎么一点不顾及李总的脸面?”
“难道是要逼宫?”
“有故事,有好戏,我们只管看着。”
“你们小心别乱说话,不要轻易表态,站错队,会死人的。”
台下一片交头结耳。
张慕点点头:“那按照孙总的意思,我们杨木公司每一个领导干部不是在培养干部,倒象是只培养自己的接班人?在培养干部的时候首先考虑的不是杨木的利益,而是自己个人的利益?这是在培养人,还是在培养小团体?”
既然已经决定开战,张慕便决定寸步不让,反正你孙兵就是个跳出来挑事的,那么对自己来说,今天要遇神杀神,遇佛怼佛。
孙兵完全没想到张慕居然敢这么对自己说话,这几句话直接把他堵在空中下不了台,他几乎跳起来:“张慕,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是集团公司常委成员,你就这么个态度跟我说话?”
张慕冷笑一声:“我张慕没教养,没机会遇到象郑总这样的师傅教,所以就只会这样说话;不过我觉得你被郑总教了这么多年,这孝德文化也没学到精髓嘛?为什么郑总在台上坐着,你这个徒弟却在上面喋喋不休?”
“台上台下不过分工不同,但是尊重却与台上台下无关,尊重是摆在心里的。”
“既然您说台上台下只是分工不同,那这些销售工员来我ENG也不过是换了个岗位而已,为什么要跟原来的部门道歉?”
“你?张慕,他们说你嚣张跋扈,我本来还多少有点怀疑,现在看你这个态度,我才觉得你简直不可救药。”
“嚣张跋扈不知道,我这个人认死理,如果我做错了,三岁小孩都可以让我道歉,如果我没错,天皇老子到了也别想让我低头。”张慕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余地。
“我还治不了你了?”孙兵几乎想要跳起来,他斜着一瞥,李延河微闭着眼睛在养神,仿佛眼前的事情与他全然无关,而赵红卫微微给他使了个眼色。
赵红卫神眼的目标是沈仲年,沈仲年正在和周生娟交头结耳说着些什么,对了,这沈仲年究竟是什么态度?
本来说好,沈仲年下面也有四个子公司要来一起参与的,可是到最后的阶段,这四个子公司居然因为各种理由都退出了,这沈仲年在打什么主意。
所以孙兵决定在决战之前让沈仲年先表个达,这样就究竟可以分清是敌是友,免得引起误伤。
“好,你目中无人有本事,那我们听听其他T委成员的意见,看看究竟是我孙兵一个人这么想,还是所有T委成员都会这么想?”
“T委成员中,还有另一位同志也在担任子公司的负责人,我们先听听他的意见。”
他把话语权交给沈仲年。
沈仲年并没有推辞,他清了清嗓子:
“刚才可以说是很精彩的论战,这让我想起以前听过一个鲶鱼理论,说挪威的鱼夫把捕来的放到桶中后,沙丁鱼因为太长时间不游动经常闷死,所以他们会在桶底里放上一条鲶鱼,沙丁鱼害怕,拼命的游,结果反而活得很好。”
“现在我看到了,张慕领导的ENG现在也成了一条凶猛的鲶鱼,说实话,我在ENG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我们的二级子公司能这么团结,这么气势汹汹,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个人非常赞同这条鲶鱼的存在。”
“老实说,我是非常羡慕,如果我们能源公司也能这样搞一搞竞争,我是十分欢迎啊!”
台下的一群老总都翻起白眼。
“站着说话不腰疼!”
“饱汉不知饿汉饥!”
“有本事你让张慕搞能源试试,我看你沈仲年能撑过几天?”
沈仲年继续表态:“不过嘛,几位老总说的也未始没有道理,毕竟二级公司们培养了几位经理这么些年,几位经理回头又抢了人家饭碗,所以我个人觉得道歉不一定需要,但是可以办一个感恩的仪式,竞争可以,但不要搞成个人矛盾嘛。”
他调过头问李延河:“李总要不您先发表一下意见?”
李延河不表态:“我们先听听其他几位常委的意见,要不我们先听听赵董的意见。”
台下继续交头结耳。
“李总怎么不表态?”
“李总不是在让赵董发表意见吗?赵董是公司有名的老好人,和事佬,这不态度很明显吗?”
“是啊是啊!李总还是护短,是要息事宁人啊!”
“这下孙兵的脸向那搁哦?”
“沈仲年态度究竟是什么?”
“他肯定是支持李总的吧?”
“可是气氛不对啊!”
赵红卫咳了两声,戴上他的老花镜,摆足了架势。
“刚才双方的观点呢我都听了,我觉得双方都说的很好,都很有道理,我个人觉得,象今天这样的辩论会,对杨木公司是有利的,可以让我们进一步看清杨木以后的方向......”
赵红卫愣是说了将近二十分钟的废话,却一句实际态度和意见都没有表达,不过台上台下的人对他的这种发言也都习惯了,一句话,就是典型的捣浆糊,双方各打五十大板,甚至连孙兵都怀疑赵红卫是不是真的偃旗息鼓了。
“ENG打算成立各销售部的时候,我个人是十分赞同的,而且我主张扩大规模,不止是要搞四个销售部,而是可以成立十个销售部,增加上百个销售岗位,可以极大的增加我们的销售员队伍,进一步拓展市场,为我们杨木打开一个新局面。”
“但是等到ENG销售部成立以后,我却发现一个事情,张慕同志并没有积极的向外拓展,而是热衷于对内部开战,刚才郑总说的我个人觉得很有道理,这种做法,破坏了杨木的传统文化,撕裂了杨木职工之间的血肉之情。”
众人突然一愣,赵红卫这是要干什么?是要表态?是要跟李延河搞决裂?
“我本来以为,张慕同志的做法只是在业务发展方向上错误了,但是通过今天会场上的表现,我才觉得是张慕同志的思想觉悟发生了根本性的问题,正如孙兵同志刚才所说,你连对老同志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做好。”
“《左传》上有言:“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三不朽,所有说做人做事,立德是第一位的,没有立德,后面一切都是空谈,我觉的张慕同志在这方面需要有很大的改进和提高。”
“当然了,这也不能只怪张慕同志,也是我们这群做领导,做长辈平时教导的不够严格,缺乏约束,太过放任自流,权限给的太大,而思想引导做的太少,作为集团纪委工作负责人,我个人也要为此作出深刻检讨!”
台下更是愣了,怎么越说越严重,越说越离谱了,本来只是一个业务上的讨论,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张慕的道德问题了,而且这话在说的是你在检讨吗?这不是要让李延河检讨吗?
这是要搞什么?
台下一片寂静和严肃,所有人都生怕发错声音惹下大祸。
连郑国栋都觉得这味道越来越不对了,他隐隐觉得自己是不是钻进一个巨大的套里了,是不是被人当枪使了,他们根本没想要对张慕个人怎么样。
谁都知道张慕是李延河的人,张慕代表的是李延河的意思,郑国栋他们团结起来,更多的也只是想让集团公司在考核上能够平衡一些,让ENG的幅度和步伐可以缓和一些,至于逼宫,打死他们也不会这么干的。
赵红卫却仿佛乐呵呵的:“让我很欣慰的是,我们这些子公司的老总不愧是杨木多年以来精心培养的干部,对张慕同志十分的宽容,只要张慕同志诚心诚意向老同志们道个歉,以后能改正,我还是给张慕同志这个改过的机会的。”
他对着张慕:“张慕同志,我也具体没针对你什么,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的以后的事业道还很长远,还是得多听听老同志们的意见嘛,你说对不对?”
张慕摇摇头:“赵董,今天的这个道歉呢,估计您是等不到了,因为我实在很想看看,你们给我准备了这么大的一个戏台子,究竟想唱一出什么戏,我可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把这场戏给唱完了。”
台下的人终于明白了,原来今天的剧情现在才正式上演,什么业务上的事看来全是幌子,看来是赵红卫要对张慕动手了,而张慕显然也早有所备,一场大戏即将开幕。
“原来赵红卫不是那种不想管事的,而是一直在蜇伏啊,这藏得实在够深的。”
“赵红卫藏了这么多年终于发动,看来这次手上一定有十分有力的东西,不知道李总挡不挡得住?”
“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只管看着就是了。”
“万一两个老大掐起来,我们听谁的好?”
“你蠢啊,谁大听谁的呗!”
“对对对!谁大听谁的,先看着!”
台下乱成一祸粥。
郑国栋已经明白些什么了,他现在的脸色比吃了屎还要难看。
赵红卫也是一阵惊疑,为什么张慕好象早有所备的样子,自己准备了这么多隐秘的动作,难道已经被发现了?可是现在已是箭在弦上,自己卧薪尝胆这么多年,一旦开了弓,就不可能再回头了。
赵红卫在台上时不时摇头,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张慕同志,我一直想给你机会,毕竟你年轻,也很有才华,你这一年来所取得的成就我们大家都看到了,所以我想给你这个机会,可惜你自己居然就这么浪费掉了。”
张慕哈哈一笑:“赵董,你真当我傻啊,我就算今天说一百个对不起,你就真不对付我了,你就放过我了,你还是痛痛快快放马过来吧,有什么,我张慕全接着,如果皱一下眉头,算我输!”
赵红卫的头摇的更厉害了:“你知道有多少人到我这里来反映了你各种问题吗?我一直觉得你是人才,不想毁掉了,既然你无可救药,我这个做长辈的,今天要替李总好好管教管教你,让你长个教训。”
“我先问你,你们ENG实验室是什么怎么回事?”
“实验室,什么实验室?”张慕如何不知道他甩出的毒丸开始发挥作用了,不过他现在得装着,也想看看李延河会怎么反应,“我们ENG是个贸易公司,没有实验室。”
孙兵插上来了:“张总啊,你要装是没什么用的,杨达公司这么大个实验室,你以为杨达天高皇帝远,我们都看不到?”
张慕如梦初醒:“哦,原来赵董说的是杨达的实验室啊,这个情况我倒是了解一点,我还以为我们ENG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实验室呢?”
孙兵厉声道:“张慕你别装糊涂,你跟大家说说看,杨达的实验室是什么情况?”
“杨达实验室的情况很好啊,大家都知道,前段时间在美国《自然》杂志上发的那篇关于凯撒病毒基因组序列研究论文,就是在杨达的实验室里的研究成果,可以说在对抗凯散病毒的问题上,杨达的实验室已经走在了前面。”
“另外,今年杨达主推的“灭凯”消毒药水,也是杨达实验室里出的成果,到上个月底,“灭凯”消毒药水销售已经达到7000余万元,利润率达到50%,预计光今年灭凯就可以给杨达创造利润将近5000万元。”
赵红卫微笑着似乎很赞许:“张慕同志,你说的这些成绩,我们在座的许多同志都已经看到了,确实!实验室做的很不错,比我们杨木的实验基地都做的要好!”
张慕配合着演戏:“赵董,您这是要夸我呢,还是要给我树敌呢?现在兄弟公司的老总们都快要跟我同归于尽了,你这样一夸,实验基地的老大又得跟我过不去了。”
台下一片哄笑!
赵红卫却是冷笑:“有成绩,我们固然要表扬,但是有问题,我们也必须提出来,我想问你,你实验室的资金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张慕大吐苦水:“不瞒各位老总啊,这事说起来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为了这个实验室,我去李董那儿跑了不知道多少回啊,希望总公司能要点资金支持支持,可是李董一分钱也不肯批给我。”
“你知道实验室就靠平时给杨达做点化验赚点钱啊,如果不是可以去杨达蹭点吃的,他们估计连粥都喝不起了,真是太不容易了,正好,要不趁此机会讨论一下实验室经费......”
“张总,为什么我听到的完全不一样啊?”赵红卫把张慕的胡说八道打断了,他拿出一张单子。“据我所知,这半年以后,实验室里新引进了一套专用的嵌入式计算机系统;”
“一台荷兰产的高精度桌面扫瞄显微镜;”
“一台超高精度的电子显微镜,”
“还有高分子质谱仪;高精度三相分析仪......”
“据说最近还购买了国内首套冷冻电镜,这些设备价值已经超过1亿元。”
“请问张总,购买这些设备的钱是那儿来的?”
张慕却没有直接理会赵红卫的质问,而是批评起刘劲来:“刘总,平时在怎么管理杨达的,实验室属于我们杨达的高度机密,现在我们的设备居然轻易被泄漏出来,真是岂有此理。”
刘劲连忙站起来道歉:“对不起张总,确实是我工作失误,管教不严!”
张慕的口气极为严厉:“你回头要认真清查这个事情,必须把泄密者给我找出来,让他卷铺盖走人,如果这个人收了人家的好处,那就移交法务部门。”
刘劲弯着腰道:“放心吧张总,如果处理不了这个事,我卷铺盖走人。”
张慕点点头,然后回过头来问赵红卫:“赵总,你这样处理满意吗?”
台下一群人捂着肚子,几乎想要笑起来,这张慕也太会玩了吧,赵红卫说你这钱那儿来的,你却处理起泄密者来,这不是存心跟赵红卫捣乱吗?
赵红卫脸色铁青,孙兵却差点拍起桌子来:“张慕,你这是样杀人灭口吗,徇私报复吗?”
张慕一脸蒙圈:“对实验室来说,首先最重要的就是保密,我们的实验设备,我们的实验数据,成果,甚至我们的工作人员,每一项都应该是绝密,现在这些材料居然被公开曝光,说明我们的保密工作做的十分不够!”
“所以借此机会,我一定会严查此事,而且一查到底,不论是谁泄密,没有二话,必须处理!”
他突然好象愣了一下:“孙总觉得我这样处理的不对?我刚才说什么杀人灭口,难道我应该鼓励这种泄密的行为?这人不会孙总您派去的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们处理完这个人,您可以重新把他招回去,在杨达,是我说了算,而在医药化工公司你是老大,我也干涉了不。”
孙兵一阵语塞,赵红卫连忙转移话题:“泄密者当然要处理,但这个是杨达内部的事,不必放到这里来讨论,我们讨论实验室设备来源的事。”
张慕深深叹了一口气,脸色很犹豫:“老实说,赵总,这事有点那个什么,有点尴尬,有太方便说,要不我们私下讨论怎么样?”
赵红卫眼见张慕故意胡说八道,大兜圈子,更加认定张慕无法解释这件事,所以故意岔开话题,转移视线,这种情况下,他当然要痛打落水狗了!
“既然是工作,有什么不能排到台面上来说的,非得要私下讨论的,今天既然大家讨论开了,不论好坏,都说一说呗。”
张慕点点头:“其实这事说出来,多少有点不合规矩,而且有点丢我们杨木的脸。”
孙兵冷冷地说了一句:“现在开始承认错误有点晚了!”
张慕愕然:“原来孙总好象清楚这个事情,那就请孙总讲讲吧!”
孙兵心里冷笑,这个时候才卖乖,晚了:“张总,这一亿多的资金,应该是你在没有集团公司讨论审批的前提下,自行安排采购的吧,甚至连招投标都没有做,这何止是不合规矩,这是严重的越权!”
张慕的嘴巴张的吞得下一个鸡蛋:“哇,孙总,我还以为你真知道钱的事情,原来你是瞎猜的啊!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都快赶上霍金了。”
孙兵哼了一声:“你还想怎么狡辩?那你解释一下这一亿元资金的来历吧?”
张慕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吧,我交代,其实这些设备,全部是我借来的。”
孙兵冷笑一声:“你继续编,继续编,你张慕现在有天大的面子了,一亿多的设备,说借就借来了。”
张慕也哼了一声:“每个人的信用不一样的,你孙总借不到,未必我张慕借不到!”
“大家可能不知道,我在来杨木之前,在浙省丽科公司做销售工作,现在丽科公司的总经理许辞,跟我有过命的交情,当年我曾经替他挨过一刀。”
“实验室需要巨大的投入,我曾经向李总要求总公司能够拨点资金,但李总不同意,我只好化掉这张老脸跟我这个兄弟去商量,他出设备,我们出人员,大家合作,得到的成果,大家共享。”
“所以象这次灭凯消毒药水的生产,就是由杨达与丽科同时完成的,这种双赢,我想,我这个ENG的总经理还是有权决定的吧?”
孙兵愣了一下,他拿起一包材料说:“这里明明有帐目证明这些设备是杨达采购的。”
张慕转过头跟刘劲道:“刘总,你现在替我跟丽科的许总打个电话,让他把相关发票的复印件传过来,给现场的领导看看。”
孙兵阻止刘劲:“按你这么说,ENG划给杨达的一亿多资金去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