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一愣。
这兵法,自是他的兴趣,朱厚照可是打小开始,便琢磨着怎么带兵去砍人的,足足研究了十年,连做梦时,都想着痛饮胡虏血。
他毫不犹豫的道:“儿臣的兵法,乃是自学而成。”
这是实话,最真实不过了。
可弘治皇帝却不信,面上露出不悦之色。
呵呵,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到了现在,还敢自吹自擂。
平日朕命将军教授过你兵法吗?可你上次论兵,有鼻子有眼,头头是道,此后,这安南之战,完全在你的掌握之中,备倭卫如何进攻,敌军会有什么反应,贵州的官兵如何深入敌境,飞球营如何作战,这些看上去简单的东西,其实背后都有大学问的啊。
你竟说自己是自学来的,你从哪里自学来的。
显然,弘治皇帝没有看过明史中的《武宗实录》,他也绝不可能,有机会看到,否则,他岂会知道,自己的儿子,一个从未经历过实战的家伙,竟是可以以当时腐朽的明军,指挥若定,痛击如日中天的鞑靼铁骑。
弘治皇帝冷声道:“事到如今,还不老实,分明就是方继藩教授你的,竟还想将这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儿臣……”这话朱厚照就不爱听了。噢,自己敢情十数年的兵法,都白学了?
他想解释。
可弘治皇帝却道:“真是岂有此理,你是太子,是储君,岂有什么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的道理,储君该做储君的事,储君要晓得用人为上,而非是贪天之功为己有。这是昏聩不明之主才做的事,这些话,你要记住了。”
“可是………”朱厚照想说什么。
弘治皇帝不客气的道:“休要可是。”
弘治皇帝心里大为愉悦。
除了自己的儿子爱表现,喜欢出风头之外,这一战,真是完美到了极点啊。
他旋即道:“张卿家。”
张懋自敕了讨虏将军,心里激动的不得了,感动的老泪纵横,祖宗有德啊,终于轮到我老张表现了,学了半辈子的骑射,就指望着,这辈子能效仿自己的父祖,也立下汗马功劳,哪怕马革裹尸,也不辱祖先之名,此时听陛下呼唤自己,他竟还在神游,心里想着,如何提三十万兵马进兵,如何作战,还有先父在时,曾编写过一部关于对付安南人的兵书,回去得好好的翻翻,这是祖传下来的,有大用,得对症下药,我们老张家,得是安南人是克星,三年之内,不将这安南人打出*来,我张懋便宁愿死在安南。
“张卿家……”弘治皇帝又呼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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