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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有个心上人

我曾守着一朵优昙花,等了她三千年,一千年的时候,她出芽;两千年的时候,她生苞;三千年的时候,她开花。 弹指即谢,刹那芳华。 转瞬之间,我便落地成神。 三千世界,众生黩武,他自杀伐中成神; 天下之大,无非草木,她自救赎中归来; 为了永恒,我们走出了时间,于是世上却再无我们;因为相爱,我们放弃了神格,甘愿堕入红尘;从此,人间、鬼域、仙境、神界,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片段:初见,她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别、别吃我,我有毒” 后来,她窝在他的木板床上 ——“你看看我呀,你再不看我,我的花瓣都要掉光了” “你是个蘑菇,哪来的花瓣。” “嘤嘤嘤,蘑菇不配有花瓣...” ——“你喜欢我好不好,你再不喜欢我,我就要秃了” “你就是个蘑菇,哪来的头发” “呜呜呜,蘑菇不配有头发...” 后来的后来, ——“我就是个蘑菇,你离我远点” “都长在我榻上了,还想往哪里逃?” “除了配我,你还想嫁给谁!” 男主向:我曾经上天入地,寻了一人千年;我曾经开创鬼域,人间便有了来世; 我曾在轮回台等了又等,也不见故人归来。 女主向:遇见你之后,我就不想成仙了,想在人间陪着你,得一世欢喜。 我睡了一千年,想忘一个人,千年后梦醒,那人却还在心头。

花繁盛世 · Ger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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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相逢又离去

小姑娘轻轻起身,并未惊动身侧那人。身着一件单薄的白玉兰散花纱衣,来到了屋内的书桌前,看着那些尚有些凌乱的医书古籍,就着灯光,一点一滴写下离别的轻伤

  “......我不知道我还爱不爱你,但是我想试一试,唯有你的光辉,如同朗照溪水的月色,让我心安......”

  最后一个字落下,娟秀的簪花小楷密密麻麻写满了不是相思,却是相思。带着万水千山的风霜雨露的木纸鸢轻轻压在其上,而纸鸢上隐隐约约见三个显眼的红字“生死劫”。

  小姑娘最后在那人的唇侧印下一个轻轻的吻,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便转身离开了。

  其实昨晚夜雨连绵,并没有月亮。

  *

  木兮是在细细密密的吻中醒来的,那人见她醒来,吻得更加温柔,眉眼弯弯,一双桃花眼中的欢喜多得竟是要溢了出来。

  木兮怔住了,那人的欢喜实在太明显,她好久没有看到言念这般欢喜了,似乎是被他的欢喜所感染,还是刚刚醒来并不清晰,木兮竟然说不出一句狠话让那人难过。

  似乎是发现了小姑娘的发呆,言念起身接了一杯温水,递到木兮的唇边。

  木兮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觉得嗓子沙哑发涩,难受的进,再微微动一动身子,更是酸软疲惫,想起昨晚的荒唐,竟是小脸一红,也不矫情,就着言念的手小口小口和喝干净了杯子中的水,仍觉意犹未尽,那人便已经很是贴心地又递过来一杯,如是这番,三杯下肚,小姑娘才感觉干涸的嗓子好受了点。

  今日的天气甚好,阳光明媚,不见昨夜的晚风夜雨。

  阳光缓缓洒进室内,温情渐渐消退,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终究只剩下沉默。

  小姑娘低低开口:“你不怕我恨你吗?”

  面前的人,眉眼秀致,白玉无瑕。

  “没关系,往后余生,你只能在我身边了。”

  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恨我,我也有一辈子的时间求得你的原谅与爱。

  但是在不久后,言念便恨死了这时的自己,在很多年很多年后,他再也没有许过未来,从那之后,他要的,便只有当下了。

  日落时分,木兮便被初一送回了栖凤宫。

  看着熟悉的布置,木兮尚且有点恍恍惚惚,耳边那人最后的话还在脑海里回荡——

  “这次分离后,我们便再无分离,凤冠霞帔,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我迎你回家......”

  未等她想通,栖凤宫便迎来了整个皇宫的主人,陈焰气急败坏地进来,未等木兮吩咐宫女上茶,便听那人冷嘲热讽道:

  “有枝公主与言城主一夜风流,如今已经传遍大街小巷,小师妹你还真是......哎。”

  陈焰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只得恨铁不成钢道:“皇妹你,就不能低调一点吗?至少也该给你未来的夫君一点体面......”

  “我是被人掳走的。”

  木兮终于开口,打断了陈焰。

  “你,不可能,如果不是你愿意,天下谁能强行带走流云观二弟子木兮。”陈焰顿了顿,见对面的小姑娘神情不似作伪,惊异道,“这,他,......”

  陈焰再次细细打量着对面的小姑娘,一身流彩暗花云锦宫装,没有将头发梳起,就那样披散在身后,正半抱着自己窝在圆椅中,微微露出宝相花纹云头锦鞋,再一遍打量,发觉小姑娘今日安静地不像话,神情似喜似悲,而锁骨处隐隐露出红痕,那正是欢好后的痕迹......

  最终陈焰咬牙切齿道:“言念这厮,欺人太甚!”

  “你放心,状元郎会娶有枝公主的,而我,要去月城,看看那个我记忆中起点的城。”

  小姑娘缓缓开口,陈焰却是一脸错愕,旋即便似想到了什么,低了低头,轻声道:

  “你都安排好了,什么时候出发?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木兮却是摇了摇头,沉默良久后,开口:“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在知道我是凤命后,不杀了我?”

  陈焰倒是没想到小姑娘会问这个问题,不假思索道:“因为我不想做个孤家寡人。”看见对面的小姑娘依旧情绪不好,陈焰半开玩笑继续道:“我怕师父和水师兄到皇宫来追杀我。”

  木兮低着头沉默良久,最后轻声留下自己的诺言:“我会尽全力为你守护好陈氏江山。”

  话毕便自顾自去了翻身睡去,不再理会陈焰。

  *

  盛璟十四年的夏末,天子驾崩,未留子嗣。已掌权三年的摄政王陈焰持先帝遗诏登基,改年号惜原,册封原家嫡长女原垣为后。一年后,元后薨,惜原帝再未娶妻,从此后位空悬。

  登基大典结束的这天午后,新皇屏退众臣,一个人留在了昭德殿。十二旒冕冠,玄衣纁裳,尚未换去,衣上绘有龙、山、华虫、火、宗彝五章纹,裳绣藻、粉米、黼、黻四章纹,等共十二章。

  他坐在龙椅上,望着空荡荡的大殿,心里亦是空荡荡。低头轻轻抚着衣服上的十二章纹,却是难以抑制地怀恋起流云纹,这辈子,他应该再也不会穿绣着流云纹的道袍了。

  随着低头的动作,头顶戴的十二串玉旒叮当作响,似乎在提醒着他应当沉着冷静,勿要失了礼仪。他从此,便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世上再无流云观四弟子

  未等伤春悲秋,言氏大军再次渡过天河一线,直逼安城。

  状元郎文官出身,却是投笔从戎,主动请缨,亲自点将,领兵作战,不过三月,便将言氏大军逼回天河一线,至此,两军对峙。

  京都安城,尚书房。

  “阮爱卿可是辛苦了,不知可还愿娶有枝公主?”

  陈焰似笑非笑,看不出神情,问着跪在地上的阮清七。

  天下皆知,有枝公主不知检点,在京都与言城主春风一度,早已不是女儿身。

  阮清七迟疑了一会儿,竟是抬头直视那气势凛冽的少年天子,眸中一片清明,道:“我心悦公主已久,共患难同富贵,此生必不会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