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朝野都在传是她杀的。
“老臣以为苏世子其心可诛,并未把皇上放在眼里。”
连丧子的的太师都发话了,臣子们自然就知道该站在那一队。
连忙都附议弹劾苏九。
皇帝眸光一暗,沈肆倒是未有搭话。
朝堂之上喧嚣声一片,只有沈肆一袭丞相朝服,岿然不动,薄唇微抿。
皇帝眸光落在沈肆身上。
“沈相怎么看?”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沈肆。
沈肆眼神寡淡漠然,声线寒冷如冰。
“臣以为,附议弹劾世子之人,该杀。”
听着沈肆的话,喧嚣的朝堂,安静到了极致。
为首两位弹劾苏九的大臣,背后都冒着虚汗。
余光又看了一眼站在前列的李太师,心安了一些。
“昨日接引世子面圣,世子气色不佳,骑马回府都是勉强,本相这才送之轿撵回府。”
声线穿透大殿之内。
沈肆从不作解释,在殿内所有人的记忆中,这是沈肆第一次为其解释。
并且在他们眼中,沈肆和苏九两人的关系,是水火不容,因为沈肆是七王爷的死敌,自然也就是苏九的死敌,苏九与七王爷楼深辞的事,朝野之中,无人不晓。
所以沈相之言,就不好反驳了,而且他与李太师素来面善,这一次倒是站在了太师的对立面。
李基恼了,“那依照沈相之言,老臣为幼子申冤,也是该杀?”
沈肆面色冷然,看着坐在上位的皇帝,“皇上,臣平心而论,苏世子杀了太师幼子也无疑不算是一件好事,太师幼子在其盛都的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事迹也不少,按照当场律令理应当斩。”
“沈肆…你!”
李基没有想到,他不但不上前为自己美言,居然还落井下石!
这些事情,皇帝的耳目早在几月前就传入了皇宫。
这事情棘手,本就不想理。
今日沈肆一言,便更是略过了。
“好了,李爱卿幼子一事,朕便不再追究,而苏九身有战功,那便…功过相抵吧。”
皇帝说完,便起身。
一边的高禧看着眼色,“退朝。”
相比朝堂上的血腥风雨,在世子府的苏九安逸的半躺在软塌上,白皙的手指捏着一颗葡萄,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在看。
扶月一路踉踉跄跄的跑到殿内,掀开那一层珠帘,喘着气,看着此时还躺在软塌上吃水果看书的苏九。
“世子爷,快起来,皇上身边的高公公来了!”
按照常理来说,听见皇帝身边的贴身总管来了,就算是瘫痪了,眼珠子都会激动。
可苏九倒好,悠哉的不行,眉眼轻挑,“你着急什么?还会吃了你不成?”
她说着,这才从软塌上扬身起来,却并未站起来,坐在软塌上。
顺手捏起一边的青瓷杯,手微抬,放在嘴边一抿。
“现在他在哪儿了?”
苏九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
“已经在前院候着了....”
苏九把茶杯放下,伸了伸懒腰,“走,去会一会。”
她的脚步声,发出有力而又沉闷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