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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韩馥的安排

  虽然韩变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韩馥的暗示他还是看得懂的,连忙说道:“我自然愿意。”

  只见沮授点点头,随后冲韩馥一拱手道:“州牧大人,下官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恐怕暂时难以承担治理常山一郡的重任。因此,在下希望可以由长史替在下暂时履行太守的指责,不知州牧大人是否应允。”

  “这个……”韩馥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看上去有些犹豫,过了一阵才点点头:“也罢,既然你身体不适,就暂时留在邺城,由长史暂领太守职权。”

  沮授长身一拜:“多谢州牧大人。”

  又转过头来对韩变说道:“守义,常山一郡的军政重任,就由你一肩承担了。”

  韩变听得是目瞪口呆,看沮授那面色红润的样子,韩变自己都没他健康,他哪里还看不出来,韩馥与沮授的双簧,实际上就是为此而准备的。

  打从一开始,他们就想要把常山交给他管理。

  可这是为何?

  那可是一个完整的常山郡,放到后世去可比一般的市大多了,规模比起一些小一点的省也差不了太远。

  主管这么大的一块地盘,其权柄该有多大,责任该有多重?

  更不用说,如今就连曹操孙坚这些人,也不过拥有差不多一个郡罢了。

  郡太守,已经可以被称为一路诸侯了。

  韩变苦笑一声道:“这责任太重了,我恐怕承担不来吧。”

  如果仅仅让他掌管一个县,或许他还敢尝试着接下这个担子,但一个郡?那公务恐怕能压死他。

  沮授深深地望了韩变一眼,道:“守义,让你暂时管理常山郡,并非是要你一个人处理完所有公务,你完全可以人尽其用,找合适的人去帮你做这些,我们希望得到的,也不是一个处理政务的人才,你明白么?”

  感受到沮授和韩馥充满深意的目光,韩变突然明白了什么。

  统领一郡又不需要独自处理公务,锻炼的到底是什么,不言而喻。

  沮授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他们不需要一个内政能人。

  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带领他们前进的人。

  想通之后,韩变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在这世上,贪恋权位之人不知凡几,为了权力,父子、兄弟相残的不知凡几,太多太多的人为了权力而放弃亲情了。

  甘愿放弃到手的权力的,绝对是凤毛麟角。

  韩馥像是看出了韩变的心思,洒脱一笑:“守义,为父可没有自认为不如你,只是给你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罢了。”

  韩变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整肃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很庄重地长身一拜:“孩儿明白了。”

  韩馥欣慰地笑了笑,侧过身子,对着另外两个韩变感到很眼熟,但是叫不出来名字的中年文士道:“文威,伯典,我最后问你们一次,你们,不后悔?”

  两个中年文士相视一笑,其中那个身材瘦削,胡须有些发白的文士笑道:“某与伯典受州牧大人重恩,连生死都可以托付,更何况些许名爵?我等,绝不后悔。”

  韩馥点点头,回过头来向韩变介绍道:“此二人为闵纯字伯典,耿武字文威,跟随为父多年,现为府中从事,忠心耿耿,你可以无条件地信赖他们。”

  韩变默默地点头,难怪他感觉这二人有些眼熟,想来是出入州牧府衙时,曾经见过此二人。

  韩馥喟然一叹,似乎仍未下定决心,许久,方才咬咬牙道:“闵纯、耿武二人,玩忽职守,险些酿成大错,本合该斩首。谅其多年追随,薄有微功,饶你二人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赦,从即日起,你二人不再是我府中从事,且不可踏入邺城半步!”

  面对常人难以想象的惩罚,耿武还有闵纯二人似乎并没有半点沮丧,反而洒脱一笑,不再说话。

  韩变正准备说话,被沮授阻止了,只见沮授走到二人面前,咳嗽了两声道:“老夫病体未愈,一郡大小事件全落在长史一人身上,恐怕他会力有不逮,不知二位愿不愿意到我府中成为从事,协助长史?”

  闵纯年纪稍微小一点,身体有些微胖,笑起来脸上的肉微微发抖,像个弥勒佛一样。

  只见闵纯笑着说道:“我二人如今正好无事可做,太守大人有请,我等敢不效劳?”

  韩变默默地捏着拳头,手上的指甲都快刺入肉中,可他却恍若未觉。

  “多谢二位先生了。”

  韩变算是明白,为何韩馥要说这二人的忠诚不用怀疑了。

  此等忠心,确实不用怀疑。

  他这时也想起了这两人中的一人是谁。

  他记得前世看演义的时候,韩馥想要把冀州让给袁绍,就有人劝谏,这人便是耿武。

  韩馥作出决定后,手下许多人都弃掉职位离开了,只有两个人留了下来,拿着刀埋伏在邺城之外,想要等袁绍进城之时刺杀,挽回一切。

  可惜这二人都被袁绍部下所杀。

  这二人之中,其中一人,也是耿武。

  其忠诚可见一斑。

  韩变不知道的是,另外一个闵纯,其实和耿武差不多。

  刺杀袁绍的,也有他一份,只是因为繁体的闵和关有些相似,才被人误认为是关纯罢了。

  安排好闵纯、耿武二人,韩馥又对潘凤说道:“文杰,从即日起,你率所部五千兵马,进驻常山,受太守府节制。”

  潘凤应道:“末将领命。”

  又对韩变咧嘴一笑:“公子,以后有什么好事,可不要忘了末将。”

  “你这家伙。”

  韩变用手在眼角抹了抹:“父亲,你这可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呀,这么优渥的条件,我要是再做不好,那岂不是太丢人了?”

  有兵马,有忠心耿耿的副手,可以说只要不乱来,治理好一个郡不要太容易了。

  这样的一个“考验”,未免太过容易了。

  韩馥笑骂道:“你小子知道就好,为了不给你老子我丢人,也不给你自己丢人,就给我好好的干!”

  韩变环顾四周,不管是潘凤、耿武、关纯还是韩馥、沮授都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某定不负重托。”

  不负谁的重托?

  韩变没有说,他相信也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