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四阿哥不请自来打岔,但是曹颙与初瑜夫妻小别,少不得敦伦一番。
初瑜有心奉承,曹颙龙马精神,卧房里梅开三度,暗香涌动。
云收雨散,初瑜因旅途劳乏,沉沉睡去。曹颙在一侧,却是辗转难眠。
真是康熙驳了条陈?那样的话,按照往年的赈济模式,这北方诸省的百姓就要受粮食匮乏的威胁,不知有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几分讥讽。
八旗权贵,最常挂在嘴边的是“祖宗规矩”,满朝文武想着是“太平盛世”、“朝廷体面”,固步自封不说,任由贪官肆虐,生生地将这个国家治得千疮百孔。
想到此处,他是心里是矛盾的。
从理智上来说,他有些盼着时间快点过去,雍正早日登基,那时他也能雍正朝那些名臣一样,大展拳脚,对这个国家对民生百姓有所贡献;从感情上来说,他晓得母亲身世的异样,知道康熙对曹家的优容与庇护,又希望他能长寿,让自己的生活多安稳几年。
或者是位置不同,责任不同。
以往他多是闲职,没有什么需要太担当的;如今却是户部侍郎,知悉这个国家的民生经济。
他长吁了口气,慢慢阖了眼,寻思次日四阿哥会说什么。
如同他一样,四阿哥对那个条陈也充满期待吧?
昏昏沉沉,直到东方渐白,曹颙才昏昏沉沉睡去。
待天亮起身,曹颙就带了黑眼圈,显得精神不足。
初瑜见状,还以为是昨晚房中事太多的缘故,叫人熬了人参粥。
曹颙喝着人参粥,看了妻子几眼,见她小脸红扑扑的,嘴唇水润动人,不由低头一笑。
初瑜见丈夫笑得莫名,问道:“额驸怎么了?”
曹颙用调羹搅着碗中的人参粥,低声问道:“夫人一大早的就给为夫滋补,是不是嫌为夫力气小了?”
初瑜听完,才明白过丈夫在调笑自己,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并不接口说话。
今早起得有些晚,曹颙抬头看看座钟,已是辰初二刻(早晨七点半),便没有再耽搁,用了两碗粥就往官署去了。
到了官署,曹颙就往四阿哥的屋子看,心中琢磨着,不知四阿哥会如何对自己说条陈之事……至于昨日黄昏醉酒后去自家别院之事,以四阿哥的脾气,当不会提,自己也装没这回事儿好了……
曹颙已经做好了条陈御前驳回也平静如水的觉悟,就等着四阿哥使人传召自己。
不想,等了一上午,都不见人来。
曹颙看完了公文、邸报,将明日御前要禀奏的节略也都撰好,还不见四阿哥有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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