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本来就歪歪扭扭的,那马听到“吁”声,打了个响鼻,停下了。
觉罗氏不知是被颠的,还是被气的,脸上惨白,没有半丝血色。路上的行人见这马车横冲直撞的,本来就有些怨愤,只是因干都他们都穿着光鲜、高头大马的,没人敢上前罢了。
如今,见有人出头,行人便也渐渐围拢过来看热闹。
干都着急回府,见那汉子膀大腰圆像个莽汉,偏生又穿着缎子长褂,看着甚至不伦不类。他冷哼一声,挥了马鞭道:“你是什么人,敢来挡爷的道?”
那汉子却没理睬他,而是看着车沿上下来的觉罗氏道:“老夫人,您这是要下车?”
觉罗氏点点头,搀着静惠的手方下得马车来。
因她穿着诰命夫人服饰,围观中有开眼之人,都不禁吸冷气。就是那汉子,也愣了一愣。
干都与干泰两个对视一眼,心下都有些着急。干都忙翻身下马,到觉罗氏跟前道:“老太太,咱们还是家里去吧!”
觉罗氏抓着静惠的胳膊,面上显出一丝决绝,喝斥道:“混账东西,光天化日之下,你这做孙子的,竟这般忤逆,真真是你阿玛的好儿子……”
干都怕她当街说出不好听的来,对跟着下马的干泰与长随们道:“老太太上了年岁,糊涂了,还不快扶老太太上车!”说着,就要上前“扶”觉罗氏。
静惠见众人要上前推搡祖母,忙站到祖母身前护住。因她是主子姑娘,其他长随不敢上前,只有干泰没顾忌,一把将她推开。
静惠被推倒在地,也顾不得手上都是血,立时起身往祖母身边来。
觉罗氏被干都同一个长随架住胳膊,气得浑身哆嗦,也撕巴不开。
却是有人看不下去了,那先头拦车的汉子已经一个箭步上前,一拳打在干都脸上。
干都没防备,被打了个脸开花,吃痛不过,放下手中的觉罗氏。
觉罗氏另一侧的长随已经是看傻眼了,却也是不能幸免,“砰”、“哎呦”,再看之时已是被那汉子踹倒在路旁。
这汉子高壮威武,往觉罗氏身前一站,骂道:“龟孙降的,爷爷算是开眼了!爷爷倒是不晓得,这世上还有这样当孙子的!”
话骂出口,他才想起这老人家好像是那小子的祖母,自己这话骂得实在是有些不应该。
干都被打出了凶性,干泰也省过神来,带着剩下的长随下马,将那汉子同觉罗氏团团围住。
干都只觉得嘴里腥咸,伸手抹了一把嘴角,都是血。他带着几分杀意,看着那汉子,道:“既是你自己要作死,那就休要怪大爷手辣!”说到这里,对那几个长随道:“给爷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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