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春园,西校厂。
曹颙穿着官服,站在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身边,观看场上的武举骑射。永庆虽然身材魁梧,平日里跟朋友们比起来,是一等一的身高,但是在众举子中却是不显。
看到场上有一举子,骑射五发连中,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不禁叫好。
今日,十一月初七,上午武举子们在太和殿考测试,下午到畅春园考骑射步射。曹颙本没有差事往园子来,因惦记着永庆武举之事,寻了衙门里一个小差事,亲自往畅春园走一遭。
办好了差事,他到校场这边,正好遇到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在,便在一起说话。
说了两句闲话后,十六阿哥方觉得不对。曹颙如今已经是堂官,今日又不陛见,又不是朝会日,怎么巴巴地来园子这头?就算有传话跑腿的差事,也轮不到他啊?
十六阿哥转过头来,刚想发问,就见曹颙正专注地往场上的举子中望去。十六阿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因隔得远,也看不太真切,只觉得有个留着胡须的魁梧汉子有些面善。
他碰了碰曹颙的胳膊,问道:“孚若看谁呢?”
曹颙指了指,道:“那个,是永庆,他来参加恩科制举了!”
永庆是曹颙的好友,十六阿哥前几年也见过的,闻言不由诧异:“他怎么还参加这个?”
话说出口,他想起去年春天曹颙曾写信回来,帮完颜永庆开脱之事,隐隐地明白些缘故。
十七阿哥虽对完颜永庆的事知之不详,但是顺着两人说话,也多看了完颜永庆两眼,道:“这不是十四嫂的堂兄么,伯爵府的长公子,前些年同十四哥关系顶好的。前年十四哥还带我去过他们府呢,就在新街口。”
曹颙点点头,道:“嗯,是他,他另户别居了!”
不管是王府,还是百姓人家,这兄弟多了,娶亲后另户别居的也是寻常。只是嫡长子多要继承祖宗功名与基业的,另户的却是鲜少听闻。
想必,这其中又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家族纠葛,十七阿哥也不耐烦多问,“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十六阿哥想得多些,低声对曹颙道:“虽晓得你们有情分,但是到底要注意些。他已经是家族弃子,你同他往来,与十四阿哥与完颜家面上却不好看。”
这话说得虽不好听,但十六阿哥却是出自善意,因此曹颙还是谢过。
十六阿哥见他谢归谢,却不像放在心上的模样,晓得他是重情义的,便只能叹了一声。
就听传来响鞭声,康熙在官员侍卫的簇拥下,乘坐着十六人抬行的步舆徐徐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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