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腊月,天气越发寒冷,就是在屋子里坐着,仍能听到窗户外呼啸吹过的北风声。往年这个时节,衙门中最怕的就是冻死人的消息,今年叶敷却觉得甚是舒心。
道台府那边除了施粥不说,郡主寿诞后还往普济堂舍了银钱,也是供应了稠粥,一些老弱孤贫,依仗着这两处的热粥,在数九天亦不算是难熬。
叶敷在书房里,挥毫写了一首七律,也顾不得袖口的墨汁,看着甚是满意。他望了一眼边上磨墨的婢女春诵,微微眯了眯眼。原还只是个小丫头,如今眉目渐开,身形苗条,秀丽中透着几分娇憨。
早先还不觉得,前些日子让其太太赵氏派到书房这边,叶敷才发现府里还有这个尤物,丝毫不比他现下正宠爱的第五房小妾姿色差。
叶敷一时心热,拉了她过来,挑了下巴,仔细打量。
春诵还在室,哪里见过这个?身子都软了,满脸羞红,浑身颤抖着道:“老爷……”
叶敷揽了她的腰,拥她在自己腿上坐了,摩挲着她的小手道:“告诉老爷,你十几了?”
春诵小声地回道:“回老爷话,奴婢十三了!”
“娉娉袅袅十三余!”叶敷阖着眼睛,吟诵着,嗅着她身上不沾脂粉的清淡幽香,不由赞道:“真是豆蔻好年华,让老爷瞧着,好生欢喜!”
春诵只觉得心如小鹿似的,跳的飞快,身子却似僵了,动也不敢动。
就听门口有人笑道:“妾身听说老爷在写字儿,不敢搅扰,现下看来,倒是在‘作诗’了!”随着说话声,进来个容长脸的妇人,正是叶敷的结发之妻赵氏。
虽然看着不过三十来许,实际上赵氏与丈夫同庚,已经三十有六,奔四十的人。只是平素注意保养,向来又是好脾气,不怎么操心,所以看着年轻许多。
春诵见太太来了,唬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得罪不得罪老爷,挣扎着从叶敷身上起来,到门口给赵氏俯了俯身,道:“太太!”说完,便低着头,飞快地避了出去。
调戏丫头,让妻子瞧个正着,叶敷面上亦有些抹不开,“呵呵”讪笑了两声,问道:“可是有什么事,要寻我说?”
赵氏笑道:“瞧把老爷臊的,不过是个丫头,老爷若抬举她,妾身还能拦着不成?”
叶敷笑着摸了摸胡子,笑道:“晓得你贤良,家和万事兴,老爷这些年的舒心日子,多劳太太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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