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野似乎在和她说着什么,带着从未在他眼中出现过的恳求,她却只是毫无留恋的走过。
车辆飞驰而过,她被靳北野忽然推开,眼前一片暗沉的红。
下一秒便是卞拾酒将她推在墙上,他的双手紧紧扼住她的喉咙,眼神凶狠而哀伤,明明她才是弱势的那个,可他看起来却好像被抽去脊梁一样不堪一击。
警车带走卞拾酒的时候柏泠玦朝她走了过来。
她终于听清柏泠玦的声音了,她说:连千奈,你真的觉得自己没有错吗?
外面有烟花在天空绽放。
“砰”地一声,万籁俱寂的夜空中,接二连三的烟花绽开陨落。
当天际线的方向被灿烂的花火铺满时,就好像一出交响曲结束了,连千奈恍若梦醒。
“这么感动吗?奈奈。”
靳北野见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忽然兴致一起,双手放在她的脸颊揪了一下,让她嘴角扯出笑容来。
画面真实得可怕,连千奈拿着卡片的手有些颤抖,她没有任何开玩笑的心情。
她拉住靳北野的袖子,急切的需要一个答案,“你觉得,我做的事情是对的吗?”
靳北野不明白她突如其来的情绪,却还是笑着回答,“至少对于我,是的。”
“还有一件贼对的事情你没做,我告诉你要不要听。”卞拾酒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边鼓掌一边起哄。
靳北野瞥她一眼,低头看着连千奈,“奈奈,别听他瞎说……”
“我可以回家了吗?”
连千奈打断了他的话,她现在大脑一片混乱,什么也不想听。
“阿野……”卞拾酒尴尬地看了一眼靳北野,有些自责自己的冲动。
靳北野没由来的心慌,仿佛回去就是一切结束的标志,又觉得自己想太多,还是点点头,“我送你回去。”
……
那天晚上他们本来还打算一起去聚餐,可连千奈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而且她要求要回家,靳北野便先把她送了回去。
白日还只是细小的雪花,夜晚出去的时候空气中却好似夹着冰雪粒,冷得几乎要冻掉人下巴。
“奈奈,我们大概过两天就要走了,电影后期要开始了,你……”
靳北野的两颊被冻得通红,他停住了没继续说,漆黑的眼睛迷蒙,看人的时候却又浸着说不出来的认真。
原来他也会感觉冷。
几乎是下意识的,连千奈的鼻子酸了一下。
不知哪里像是被棉絮包裹起来,软得人喘不过气。
“所有人都会喜欢你们的,这次也一样,没有人不喜欢你们的音乐。”
她说的绝对,转身的时候也同样决然。
她的话好像在诀别,一个字比一个字更深切沉重,坠到靳北野的心坎里。
这是拒绝吗?
可他什么都没说,他都没提,那就不算拒绝。
他不承认。
连千奈进屋的时候还是穿着单薄的礼服。
屋里很安静,柏泠玦似乎还没有回来,连千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忽然想起柏泠玦那次在站在餐桌上唱歌,下弦月的光亮洒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