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熟知怎样的哲理,也无以消除所爱之人的死带来的悲哀。
无论怎样的哲理,怎样的真诚,怎样的坚韧,怎样的柔情,也无以排遣这种悲哀。
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从这片悲哀中挣脱出来,从中领悟某种东西,喝光了所有的酒,啃光面包,喝光竹筒里的水,倾听着这暗夜的涛声和风声,日复一日如此苦思苦索。
背负旅行行囊,踏着初秋的海岸不断西行、西行。
一个秋风阵阵的傍晚,他正躲在废船阴影里裹着睡袋泪流满面的时候,一个年轻的渔夫走来,递给他一支烟。
他足有十个月未曾吸烟了,便接过来吸了一口,渔夫问他为什么哭,他几乎条件反射地谎称亲人离世,所以他悲伤得四处游荡。
渔夫打内心同情他,这是所有人都或早或晚要经历的悲哀,他从家里拿来一瓶一升的清酒和两只杯子。
在风声呼啸的海滩,两个人举杯对饮,渔夫说他十六岁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他说母亲尽管身体不是很好,却从早到晚拼命劳作,结果积劳成疾,便去世了。
他边喝酒边心不在焉地听渔夫说着,哼唧哈噜应付一两声。
在她听来,那些事仿佛发生在遥不可及的世界里,这何足为奇!
他不由得陡然一阵心头之火大起,恨不得狠狠掐住这家伙的脖子,你母亲算什么?
你说!
你说啊!
我是去了最爱的人,那般完美无瑕的人在这个星球上彻底消失了,而你却还在啰啰嗦嗦地大谈那些过去事。
但这股怒气旋即烟消云散,他合上眼睛,似听非听地茫然听着渔夫没头没脑的话,只有海风汹涌依旧。
“师傅,您怎么了?”
“没,没事…”
四个人从茶小摊分开以后,鼠在前进的路上看到自己的师傅就躺在树下,表情似乎很痛苦。
“呀,你俩这么快就跑来了,我还以为是乌龟的速度呢!”
“师傅,乌龟就是这样胜过兔子的,您不会没听说过吧!”
“去,你才是兔子呢!”
“快跑…”
鼠和新来的伙伴继续往前跑。
看样子,距离应该已经完成一半了,现在是接近一点的时间,至于沿途美景,似乎并没有多少。
这条路早在一些时候,路两边都是空空的草地,现在却成了一个又一个小镇,样子变了,感觉也变了,不再是荒无人烟的草地。
甚至还起了几个小型工厂,还有垃圾处理站,土路变成了油漆路面,变得美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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