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如雾,似梦幻幻。
很淡的香,就像是置身开着花儿的山谷一般。
但是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浑身已经酸痛,花野还在闭着眼睛装睡。
“咳咳。”耳边传来问白蔹的咳嗽声。
香又浓了一些,还夹杂着肉丝饭的香味。
花野在万事面前皆会隐忍,唯独在问白蔹面前,他的一点儿不好受也会让自己狠的难受一阵。
知道是他的咳嗽声,花野的心猛的疼了一下,紧紧的握了一下拳头,但还是没能让自己继续装睡下去。
香很淡,但是对于问白蔹来说却不然。
“三……三爷……”还未睁开眼睛,一行清泪就滑了下去。
是看到的了,但是花野的眼泪没有得来他的回应,问白蔹轻轻按了按嘴角黑色的帕子,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很轻,但是很难受。
花野睁开眼睛对着他偏了偏头,当看到一卷一卷的香是从他手里的烟斗传出来的时候,微微笑了笑。
还是一身很阴抑的黑色,就连放在嘴角的手帕也是纯黑色的,洁白的骨节搭在手帕上显得更白了。
花野总觉得他穿个其他颜色的衣裳会更好看,除了看起来有些不好惹,但是他人生来还是好看,穿个花花绿绿的也会很英俊的吧。
可是从花野遇到他开始,他永远把自己裹在一身黑里,似乎衣裳就只有黑色的。
“三……三爷……谢……谢谢……也够了的……”花野抬起手抹了抹眼角的眼泪,看着一边咳嗽一边黑帕捂住嘴角的问白蔹,看起来有些脆弱了。
问白蔹只是淡淡的擦了擦嘴角,再次吐出了一口香来,垂眸看向他:“装够了?”
语气如斯,不悲不痛,只是有些嗓子的干和哑。
不同于在一些烟馆里寻欢的懒人瘫,抬着烟斗的问白蔹腰背依旧很直,捏着手帕的手环过自己的腰,托着烟斗慢慢的吐着香。
人间冷仙般,很迷人。
他能够在充满这种香味的房间里守着自己,花野已经很意外了,喉咙哽咽了几次,花野慢慢伸出手去牵他拿着黑帕的手。
“三爷……习惯了么……以后我真的死了……也就只是……这样而已,还有娘娘……”
可一想到千鸠,花野还是深深的闭上了眼睛,忍不住哽咽了起来。他亦牵不了那只手,问白蔹把手紧紧的贴着他自己,任由那只无力的手在手指和手背上祈求一般轻轻抠着。
“三爷……你不习惯我也会让你习惯……我不管,你一定要习惯……”花野哭得就像一个牵不到手的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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