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很淡定,但是温远知道他也是紧张的,如果他不紧张他会回来说,而不是电话,而不是六个小时守在手术室外了。
六个小时以后,他又打了电话过来说手术很成功……
温远哭了。
夜慕白怔了一下,然后就沙哑着声音,但很温柔:“怎么哭了呢?应该高兴才对,温远照顾好夜茴,这两天我在想南这里。”
温远点头。
后来她才知道,想南是进了ICU,夜慕白是进不去的,但是他就站在外面守着儿子,饭是在过道里吃的,实在太困了就在长椅上将就一晚。
温远第二天夜晚,实在忍不住了她想见想南,问了护士地点然后让她们照顾夜茴,她自己去了加护病房。
当温远站在过道尽头时,她看到了夜慕白,他笔直地站在玻璃墙壁外,一动不动。
她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慢慢地走过去。
一直地走到他身边,他听到脚步声,侧过头看着她,声音沙哑:“怎么过来了?”
温远站在他身边,目光看着病房里的儿子,看着他身上插满了管子,心里有些痛,眼里也飞快地聚焦了热意,但是她忍着没有掉下泪。
只要想南能好起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好半天,她才微哽着说,‘我不放心。’
她仰起头看他:“你怎么不说想南在这儿?”
“怕你担心。”他伸手,揽着她,也让温远闻到他身上的烟味,还有他没有换的衣服,靛青的胡渣,微红的眼睛……
温远的心里痛了一下,所以她没有避开他的亲近,只是低语:“我在这里看着,你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夜慕白却是不愿意,“温远你去休息,这守着想南。”
“夜慕白。”温远顿了一下:“你两天没有洗澡,身上……都快有味道了。”
他侧头,有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温远就抿了抿唇,什么也不说,就看着他。
终于,夜慕白浅笑了一下:“我去洗,你坐一下吧。”
他扶着她坐下,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他回去洗了个澡,不到20分钟就又回来了,拿了两份饭,和她一起吃。
温远看着他,微微地笑了……
这大概是他们这辈子最狼狈的一餐,是因为为人父母。
好在想南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很快就出了监护病房,进到VIP,而且和温远是一层,这样夜慕白照顾起来很方便,想南在医院里呆了一个月,温远也和小夜茴足足地待了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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