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峰探梅,董解元要和十方斗酒量,还命胡不准起乐,古非韵击鼓,倒是把十方给弄愣了,心说这是要干嘛?比喝酒而已,又奏乐,又打鼓的,还什么兰陵王入阵曲,怎么弄的跟上战场似的。
但旁边秦牧却是哈哈大笑道:“今日总算能见到解元郎这飞墨成曲的绝技了,幸甚,幸甚啊,如此,在下也舍命陪君子,秦安,速去郁金坊中,把窖中那六十年的三大酒头悉数取来,再把当年圣上御赐的两匹蔡侯宣,苏学士输下的六支诸葛毫,还有蔡太师割爱的半块松桐墨一并取来,对了,再将我阁中那张凤尾瑶琴也拿来。”
等秦牧说完半天了,在场的人是雅雀无声,全都瞪大了眼,只有董解元是面带冷笑。
尤其是秦安,只是本能叫了一声老爷,就站在那儿,人都傻了。
秦牧一看秦安如木雕泥塑一般,当即不耐烦地喝道:“愣什么,还不快去!”
秦安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转身撒腿往郁金坊跑去。
等秦安走了,董解元才伸手摸了摸桌子上的罗纹芙蓉砚,冷笑道:“你个卖酒的沽郎中,手里倒是真有好东西啊,嘿嘿,蔡侯宣,诸葛毫,松桐墨,要再加上老夫这方罗纹砚,看来你是想成为当今天下唯一一个能凑齐这宣州四宝的人啊。”
秦牧也朗声笑道:“这还不是解元郎舍得割爱,要成全在下吗?啊,哈哈……”
“割爱?你怎么就知道老夫一定会输,你押宝的这小子,到底能不能赢,还未曾可知吧?”
十方瞅了瞅董解元,又看了看秦牧,心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秦牧就是为了那方砚台,才故意说我酒量惊人,激董解元和我比试吗?
这时秦牧又笑道:“解元郎,在下说能赢,自然就能赢,只怕到时候解元郎要心疼不舍啊?”
董解元一听,胡子崛起老高,“你放心,老夫真要输了,这罗纹砚,给你就是,绝不耍赖。”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也来凑个热闹。”苏宝卿突然起身,分别冲着秦牧和董解元一拱手说道。
“只不过,在下一个俗人,既没有解元郎的文采风流,也没有秦先生的妙笔生花,手里穷的除了钱以外,更是什么宝贝都没有。”
说着,苏宝卿冲着儿子苏祈恩一招手,就见苏祈恩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苏宝卿。
苏宝卿将银票放到罗纹砚旁边,才说道:“这是本家宝钞,赤金一万两整,当然比不得这宣州四宝,无非填个彩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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