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杀与不杀
叶无名见一击得手，正待上去查看顾子枫情况，只听一声“住手！”萧公子三人已然来到身前。
“早知你图谋不轨，竟然真的对兄弟下手！”萧公子怒吼。
冷月心探查了一下顾子枫脉搏，发现伤势并无大碍，只是暂时昏厥，拔刀指向叶无名。
“你到底是什么居心？整日戴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今日我就拿下你的面具，看看你的真面目。”
言罢，便冲到叶无名身前，挥刀横劈。
谁知叶无名不闪不避，自己伸手慢慢摘下白梅面具。星眉剑目，倒是一副英俊脸庞。
冷月心一愣，刀停在半空，不知叶无名这是何意，回头看向萧公子。
萧公子冷笑道：
“原来真的是你！七年未见，想不到还是如此薄情寡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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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枫醒来已身在黑水寨，只是不在寨中，反而是在临近寨子的山坡上。不远处，一个黑袍老者正在垂钓。
“醒了吗？醒了就过来，此人已被我制服，就躺在那里。要杀要剐任凭处置。”
黑袍老者伸手一指，叶无名正躺在一边，似乎受了重伤，没了知觉。
“前辈这是何意？此人是我朋友，前辈为何重伤于他？”
“朋友？老夫可是在他手上救下你的性命，你中了忘忧蛊，可是中蛊之后的事情不应也不记得吧。”
“前辈玩笑了，我们只是嬉闹，他出手一时失了轻重，我这就带他回去。”
顾子枫走近悄悄端详这老者，虽然年近古稀，但一身英雄气概，虎威赫赫，右手单手持约莫五丈的长杆垂钓竟然纹丝不动，可见臂力非同常人。此人知道自己中了忘忧蛊之事，而对方自己却一无所知。久留此地，不是明智之举，还是尽早带叶无名离开为妙。至于叶兄为何对自己出手，如今醒来，昨日之伤完全无碍，叶无名肯定算准力道出手，想必另有隐情。
黑袍老者转头看了一眼顾子枫，爽朗大笑道：
“小娃还真是心思单纯，几日相处，便与他人称兄道弟，你可知此人乃是十恶不赦之人，杀父弑兄无不为之，仅凭同样烙印便当一同出生入死过，属实可笑，谢童迂腐至极啊。”
“在下虽谈不上眼明心亮，但也有识人之法，叶兄在灭门案中与我共赴难关，我不信叶兄是你口中所说的不耻之徒。何况，就算我朽木一只，也勿随意诋毁我的师傅。”
“事实如此，你要强行安慰自己，我也无法。但你如今身为稽刑司掌印，掌管一国八郡江湖案件，此子杀人如麻，其罪当诛，你若此时由于所谓兄弟情谊，放他一马，岂不祸害百姓？当日你就有私放谢童之心，虽然谢童未杀王声，但当初王声在你推断下已死于谢童之手，你因尊师而放谢童，面对王声残魂，可知如何交代？”
顾子枫一时哑口无言，老者所言不错，自己当初领众人捉拿冯再山时却有私放谢童之心。此时回想，当时为何没有顾念王声冤屈。
老者冷笑道：
“小善即是大恶，小义即是大奸，以你为掌印怕是于天下人都是灾祸，叶无名乃穷凶极恶之辈。老夫数三个数，你若不杀叶无名，老夫立时取你小命以解天下人之忧。”
“且慢，如若杀了我，前辈又该如何处置叶兄。”
“老夫早就言明，叶无名其罪当诛，你不动手，老夫只能勉为其难在你死后，帮你料理他。”
“即是如此，叶兄是必死无疑，那前辈为何非要等我醒来，让我动手呢？前辈不过是想考我，为臣为人，是忠是义而已，对吗？我说叶兄，你也别装了，起来吧。”
旁边躺了半天的叶无名干咳两声，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小声嘀咕：
“我早说了，顾子枫聪明绝顶，这招试探不了他，还不如直接问呢？”
老者转头瞪了叶无名一眼，没骗到顾子枫，一时尴尬地背过头，继续假装垂钓。
顾子枫看老者似乎有点儿下不了台，赶紧说道：
“无论为臣为友，顾某行事自当遵从善念，倘若君无义，则顾某反之，倘若友无情，则顾某叛之。”
老者一时愣了一下，回过头哈哈大笑道：
“这谢童教的徒弟有意思，我喜欢。”
叶无名早就猜到顾子枫不会让自己失望，笑着对顾子枫偷偷竖起大拇指。
“这是家师，他对忘忧蛊和千花劫有些了解，我们进寨子再说吧。”
老者笑着一挥手，如此长杆竟然轻松提起，三人进了黑水寨，来到一处竹屋内。
顾子枫着急解开忘忧蛊，如若能穿越回去那是最好，就算不能回去自己的世界，留在此地，也需要顾神捕的一些记忆方便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
“前辈，还未请教您的称呼？”
“我的身份还不便透露，你想问千花劫和忘忧蛊的事对吗？”
“还请前辈赐教。”
“这千花劫乃当年八居士之一千面玲珑——花灵仙所创，门中皆是妙龄女子，从小被暗中培养习武，长大便安插在各处，据传就是如今，衢国好多朝堂官邸中也有不少妾室丫鬟是千花劫门人，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据叶兄所言，当年八居士罹难，或许是千花劫在背后推波助澜，那这花灵仙如何亡故？”
“这个也只是猜测，花灵仙一直对神机军师程雍锦颇有好感，可惜程雍锦当时心有所属屡屡拒绝，花灵仙想除掉其心头好，可惜这世上谁也无法得知是谁家女子，花灵仙一怒之下便背弃了八居士，要以程雍锦好友性命要挟，结果八居士落得个身首异处，最后程雍锦身陨灵江，花灵仙万念俱灰，自刎殉情了。”
顾子枫吐了吐舌头，以后千万别招惹厉害的女人，这发起疯来谁受得了啊，比如冷月心，那把刀就挺恐怖的，诶，为什么忽然想起冷月心？摇了摇头继续问道：
“那这忘忧蛊在这尧州可有解药？”
“这个尚未听闻，老夫只知道种蛊这种手段是千花劫门人的独门绝技，种蛊分为虫蛊和药蛊，虫蛊下毒，药蛊解毒，要制成这种虫蛊，需将七种毒虫混合放在一处，任它们撕咬，最后存活的毒虫便汇聚了七种毒性，此时再以施蛊之人的血饲养毒虫，毒虫分泌的毒汁便成为蛊毒。配合一些其他诡秘的手法，蛊毒便能发挥很多种不同的毒性。”
“如此饲养毒虫，岂不是施蛊之人也要受蛊毒侵蚀？”
“的确如此，据说饲养毒虫之人一般命不长久，但如若不是自身的血，蛊毒便无法发挥毒性，所以种蛊之人少之甚少。”
“这下至少有了查探的方向，既然以血饲养毒虫，想必身上一定会留下一些痕迹。”
“那是自然，你们此次找寻千花劫，可前往百草山上的百花寨，千花劫虽然门人众多，行踪诡秘，但花灵仙曾经立过门规，千花劫劫主不可善离百花寨，只是无名曾经说过，你们上次就是在百花寨出的事，此次需当更加谨慎。”
“多谢前辈，我们这就启程。”
“不急，三日后正是百花寨花缘节，到时会有很多外来的人前往百花寨，你们那时再前往可以隐藏行踪。你身中忘忧蛊，一身武功尽失，虽然又找回一些皮毛轻功，但自保还远远不够，这三日你就安心在此处，老夫传你一套幻影奔雷手，正好配合你的幻影逍遥步，虽然面对强敌不可一战，但也不至于被无名这小子一招就制服倒地。好歹稽刑司掌印，传出去也不怕江湖人士耻笑。”
顾子枫挠了挠头，难不成我穿越过来其实要走的是武侠路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