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曹太后那里回来,赵曙就坐着一动不动,陷入了沉思,哪怕王青在他面前走过,也恍如未见,这么多天来,是绝无仅有的。
王青坐在了赵曙的旁边,闷声道:“陛下,还在想母后的话?”
“嗯!我在想母后是什么意思。”
王青拿起一个梨子,削好之后,塞给了赵曙。
“吃点水果,说不定能灵机一动,就想通了。”
赵曙接过来,咬了一大口,甜美的汁水在嘴里炸裂,果然清醒了不少。
“其实我知道母后的意思,她无非是鼓动我去揽权,做一个乾纲独断,说一不二的天子。”赵曙挠了挠头,很为难道:“可我觉得,天子不应该这样。只是我想不通,到底该如何做一个天子,父皇,师父,还有那么多的先生,他们都给我讲过很多,可我还是想不清楚……你说,我是不是太笨了?”
王青抿嘴一笑,“陛下,笨不怕,怕的是自作聪明,朝堂上你争我夺的事情,一刻也停不下来的,陛下若是拿不定主意,不妨就等一等,留出足够的时间,总会想清楚的,”
赵曙沉吟了一下,突然开心笑了起来。
“青儿,你可真好!”
……
“吏部考察的名单,圣人留中不发,晦叔兄怎么看?”司马光单刀直入,对面的吕公著却是老神在在。
“吏部执掌铨选,考察百官,乃是天职,圣人若是觉得不妥,可以驳回,如果觉得可行,那就公布……如今留中不发,老夫也是不解圣意,只有等待皇命。”他看着司马光轻轻一笑,“若是君实兄知道圣人的心思,不妨透露一二,也免得失了方寸,乱了朝局。”
司马光深吸口气,“晦叔兄,你提到了朝局,那就太好了。眼下朝局最重要的就是两条铁路,这是我大宋的命脉,重要程度,百倍于大运河,理当举全国之力,尽快修好,任何阻挠行为,都是祸国殃民,贻害无穷!”
吕公著脸色阴沉,他哼了一声。
“君实相公,老夫不解,这考核官员,和朝廷修路有什么关系?”
“难道没有关系吗?你把许多干吏都考评差等,要罢黜外调,没了这些人,如何能修成铁路?还说不是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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