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装在笼子里的金庾信蜷缩在笼子的一角,呆滞的看着自己副将的脑袋在囚车上摇晃,这个没有死在唐人手里的将军,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
左手已经在流黄水,这条胳膊可能要不成了,皇帝不顾对军队士气的打击,不顾将士的反对,硬是把自己关进了笼子里,伤痕累累的副将就说了一句话,要关大将军请先杀了我。
然后副将的脑袋就被砍下来了,累累的战功得不到任何的尊重。
天蓝的刺眼,此时此刻,天上连飞鸟都没有,天空是死寂的,看不到任何的活物,副将的脑袋挂在自己的头顶,总是妨碍自己看天空,金庾信,伸出手臂,扯下自己的外衣蒙在副将的脑袋上,这样一来就看不见他那双悲愤的眼睛。
眼前的利益永远比国家将来的命运重要,张亮这一次击打的很准,善德还有毗昙他们是一个联合的利益体,下关是他们的根本之地,损伤不得,想到这些金庾信就感到好笑,难道整个新罗还赶不上一个小小的下关?
“金将军,您今日获罪不是因为对我无礼,也不是对陛下无理,而是因为这封信!”上大等毗昙将一封书信在金庾信的眼前展开。
金庾信在看完这封信之后就开始哈哈大笑,笑的涕泪横流,浑身颤抖,用完好的右手指指自己的上官,然后就扭过头,把副将的脑袋抱在怀里大哭道:“荣源,你死的太他妈的冤枉了。”
毗昙见金庾信似乎已经知道错了,就温言道:‘荣源不过是你的一个家奴而已,是你将他简拔于微末,为你死了也是死的其所,我本可早早的告诉你这些事情的,但是不让你去尝试的话,你一定不会甘心,现在好了,你也死心了,大唐对新罗无论如何也有一份香火情,大唐宰相房玄龄的背书,应该可以相信,我去过长安,见过他,是一个极为儒雅的人,而且你也知道大唐的规矩,只要我们俯首称臣就会放过我们,只不过多加一点进贡而已。
你先忍耐几天,回国之后,自然就会放了你,你依然是新罗的大将军。”
毗昙得意洋洋的走了,金庾信抱着荣源的脑袋紧紧地搂在怀里,一字一句的对荣源说:“他们都怕死了,知道吗?他们这是在自己骗自己知道吗?荣源。
我们和唐人一起并肩作过战,我们见识过那些唐人是如何对待背叛者的,靺鞨人被活埋了好几千人,大唐的皇帝还将自己的太子和最宠信的臣子绑在椅子上观看完了所有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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