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随着内侍们的传唤,文华殿外出现了一群身着绯袍的年轻勋臣。
这些人胸前个个绣着麒麟,白泽,象征着自己的身份,看起来华贵非常。
“臣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祁钰望着底下,这几乎占了京城勋贵近半的队伍,再一次认识到了土木之变,给大明的勋贵武臣带来了多么沉重的打击。
大明的勋贵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早朝是议事的场合,所以没有差事的勋贵,如非特许,一般是不上早朝的。
至于常朝的时候,他们虽然都到场,但是常朝的人太多,也看不出来什么。
但是这一次,这么多的勋贵一次性在早朝的场合当中出现,冲击感就显得格外强烈。
土木之役对于文臣的打击同样严重,整个朝廷中枢当中,重臣的年纪平均下降了五到七岁。
但是即便如此,除了掌道御史和六科给事中之外,朱祁钰每天在早朝上见到的,也基本都是五十岁以上的老大人。
有那么几个四十岁的,也是两个巴掌数的过来,三十岁的基本没有。
但是反观勋贵这边。
放眼望去,底下跪着的十几个勋臣里面。
要么是像任礼和陈懋这样已经年逾六旬的老臣,要么就是刚刚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真正处于四五十岁的鼎盛期的勋贵,也就那么两三个,还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甚至于,这些人当中,还有像新任的英国公张懋这样,连成年都没有的勋贵。
作为大明武臣的顶层力量,勋贵的断代实在有些严重,怪不得会被文臣步步紧逼。
当然,中层的武臣还是有很多的,但是往往在涉及到文武相争的时候,这些人是说不上话的。
暂且将这些念头放在脑后,朱祁钰道。
“免礼吧,你们这么多的公,侯,伯大臣,聚众宫外,敲击登闻鼓,这是,在向朕和朝廷示威吗?”
在场的不少勋贵,都是因为父辈战死土木,所以刚刚袭爵没有多久的年轻人,殿前奏对的经历更是少之又少。
刚刚从地上站起来,听见天子威严的声音从高高的御阶上传下来,一副质问的口气,立刻有些六神无主,差点又跪了下来。
所幸这个时候,宁远侯任礼站了出来,道。
“陛下容禀,臣等断无不敬朝廷之心,今日聚集登闻鼓前,实则是出于义愤。”
“锦衣卫擅自抓捕使团多日,既无任何说法,又不肯让家属探视,今朝野上下流言四起,以致动荡,臣等心中惴惴,生恐锦衣卫肆虐无端,有损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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