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把爹爹送来已经耗费了很大的力气,而且他们也都生了病,现在又要把爹爹抬回去,我实在不忍心。
于是我和爹爹在医馆待着,其余人回了屋子,狄大哥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乱跑。
我点着头,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守在爹爹身边,就像他前几天守着我一样。
夜半时分,医馆寂静无声,外面时不时传来一声虫鸣,或者老旧的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坐在床边,坐在黑暗之中,心绪不知飘到了哪里,头脑一片空白。
我不敢动,稍微动一下,头就会晕的厉害,我也不敢趴下睡觉,我害怕爹爹需要的时候我不在。
喉咙里干涩的厉害,我思绪飘回,缓缓起身走到屋子里的桌边,倒了一杯水。
好心的大夫在一个时辰前给我们送了一些食物和水,便匆匆离去。
我喝了一口水,水流到喉咙,喉咙里就像有一堆刺一般,刮的我生疼。
大概是发炎了吧。
我默默地想着,又坐到了床边。
不知何时,我竟然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爹爹还没有醒来。
我心一慌,连忙探爹爹的呼吸,还好,还活着。
“雁儿?”
爹爹醒过来了。
“我在呢。”我握住了他的手,“我去给您倒杯水。”
“等等,咳咳。”爹爹拉住了我,声音沙哑着说道:“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娘和珂儿都……幸亏只是一个梦啊。”
说罢,他苦笑一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拉着我的手突然握紧,“雁,雁儿,你娘和,和珂儿呢?”
我压抑着悲痛,低低安慰爹爹道:“他们……有了新生活,现在就剩咱们俩,要好好活下去。”
爹爹瞪大眼睛,眼里蓄满了泪水,他颤抖着双唇,喉咙里不断的发出奇怪的声音,握着我的手愈发的用力。
“爹。”我轻柔的说道,“都会过去的,我去给您倒水。”
拍拍爹爹的手,我起身给他倒水。
等我回来时,爹爹已经稳定了些情绪,只是眼里的悲痛从未抹去。
“爹,喝水。”
爹爹撑着身子勉强起身,将水送进了嘴里。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子破口大骂的声音,她好像推搡着什么,猛的推开了我们的房门。
“快点滚,真当我们医馆是慈善堂了?还在这里呆了一晚上,快滚!”
来的女子身材魁梧,语气彪悍,小眼肉脸,额头上的刘海像门帘上的穗子一样,稀疏且油成了一缕一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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