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至少,得让他先把那个杀人犯的心掏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的吧。
于是,楚怜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让人心尖发颤无辜笑容。
“没关系的。”
当初的种种,我都记得。
很快你也会尝到我的伤痛,我的愤懑!!我的委屈,我的不甘!
还有我的……不在乎。
只要一刀,我就动这一次手。
我保证。
一刀致命。
不会痛的。
用着最疯狂的算计,死死的在你的心上刻下一道疤,深可见骨。
“宿主......宿主!我在这儿,别乱跑,我会......我会带你回去的。”
是谁在叫他?
那样的担忧,那样的心疼。
和那个人最开始的时候可真像啊。
楚怜甚至能回忆起那双柔情似水的双眼,温柔的话语。
那个人温柔起来,就算是在床笫之间也能克制的恰到好处。
明明忍得青筋暴跳,浑身热汗淋漓,就因为他身体不好,还要摇摇头对他说慢慢来。
可就是这般表现得如此的人,却能面不改色的,恶狠狠地掏出他心头一块肉来。
当初觉得深情种种,如今却是想起来都觉得恶心到呕吐。
等楚怜醒过来,那些痛苦的回忆似乎都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看着窗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样的梦。
只是觉得,心里面很空,很痛,很委屈。
可这些都不重要,会被遗忘的事物本身就不重要。
现在楚怜心里,可能空洞一物,连自己都不爱的人,拿什么去偏爱别人?
温格斯拿着一罐药走进来的时候,看见楚怜已经靠着床边坐了起来,惊喜的大步上前,道:“你醒了!”
楚怜对他弯了弯眼睛,道:“多谢医生了,好歹熬过去了一遭。”
温格斯被眼前人上挑的凤眼里那点风情迷得微怔。
但一想到他是易皓的人,又生下了退却的心思,再不敢居功,而是解释道:“这些都是......都是少帅吩咐的。”
“那......”楚怜抿了抿略微苍白的下唇,抬眼看他:“他人呢?”
温格斯说:“据说是在为先生缝刺绣嫁衣。”
楚怜听到这个答案微微抬眼,动摇的眼波似乎在说着他的不敢相信,唇角悄然弯起一个窃喜的弧度。
“他......他竟是,真心的吗?”
在北平的梨园娶人,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不要聘亲三箱礼,但求刺绣一袭衣。
这个规定易皓清楚,楚怜更是清楚:“可是......”
可是他不是有未婚妻吗?
他说着又是泪光莹莹,楚怜抬了抬袖子擦去眼角的一滴泪珠,哽咽着。
就算是缝了,也不一定是给他的,也许......就是放着玩也说不一定呢?
楚怜擦着眼泪,默默在心里抱怨了一句。
快看,快看这朵绿茶!
好婊。
真是讨厌死了呢,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