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境长廊横天绝地,漆黑铁甲张为神幕。
最重仪表的大牧礼卿披散长发,掀风雪夜归。
手中天子剑,血色新鲜。
他没有激烈的言语,仿佛只是外出打猎的丈夫,终于在风雪夜,回到了篝火温暖的家中。
虽然晚归,毕竟回来。
关于这夜的风雪,本就该是夫妻两人一起面对。
“我回来了。”
大牧帝国的驸马,大秦帝国秦怀帝的嫡血子孙,提着那柄拔自脊柱的神通天子剑,一路披风斩雪,回到了他的妻子身边。
那柄神通天子剑仿佛牵动天地,握在赵汝成手中,似乎天规地矩、人世间无数种权力线头的汇集。
握此剑,生杀予夺!
咔咔!
云境长廊于此剑之前裂隙。
天地晦沉为此人见辉。
赵汝成的长发飞扬在后,道身已经撞破千重障,一剑便杀来!
风雪在他身后,兵煞不能阻他,铁幕军阵形同虚设,那双桃花般多情的眼眸,仿佛这夜风雪里唯一的光色。
直到第二缕光出现。
那是灿金灿煌的王者之光。
赫连昭图在愈发壮大的军阵之外,终究显露一种独有的辉煌。立云境而接天,其势煌煌烈烈,更压赵汝成几分。
“驸马!”
他的面容在灿光里看不清,声音微微抬起了几分:“出而神临,归而洞真。此意甚急!”
道历三九一九年黄河之会内府场四强,都享名世间,活跃在神陆舞台。其中一绝巅两洞真,独他赵汝成在神临。
自不是因为他没有洞真之姿,又或缺乏资源。
他只是心高气傲,想要找一条更能接近三哥的路,想要一个更完满、更强大的自我。
今夜一路杀回来,已在归途得真。
闻言只道:“如果是我要杀你媳妇,你看你急不急?”
在急速迫近战场的过程里,就此剑锋一折,直面赫连昭图:“来!让我们分个生死,踏在我的尸体上,你再与云云权争!”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赫连云云若死,赫连昭图就成为唯一的选择。反之亦然!
赵汝成以斩断云境长廊之势,挥动改天换地的天子剑,本就是为了逼出赫连昭图。此时如愿。
虽则……赫连昭图应该是比朱邪暮雨、比这还在不断增兵至云境的铁甲卫军,都要更强大的对手。
他来面对!
然而面对求战的赵汝成,面对如此天子剑,已经显现辉芒的赫连昭图,却只是又退了一步。
“你手中提的虽是天子剑,使的仍是庶人剑。”
“孤虽腰悬铁器,但掌中所握,权与名,方为帝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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