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相比两个男子的淡然,红豆则是又气又急。
让她跟小七哥先走?那他留下来打算怎么做?
不是戴了一张人皮面具就万事无忧的!
然两人都没应答她的话,只在彼此对视间,达成了某种共识。
是夜,闫容谨在城中暂住一晚,住在乌江衙门。
身为东越皇,衙门县令也不敢放他住在别的地方,不方便监视。
他既然光明正大来了别人的地盘,有些事必须得配合。
他不怕麻烦,但是不喜将麻烦带到小姑娘身上。
十月末的月,像镰,悬在夜空,周围缀满星子。
很漂亮的夜景,但是深秋一人独赏,便会让人觉出孤独。
拎了一壶清酒走到衙门后院,闫容谨没去管周围有多少人监视,自斟自饮,连彭叔都没带。
直到夜深露重,才微醺着回房。
若无其事将房门关好,闫容谨回身看向床架,少年倚在那里,静静凝着他。
“来很久了?”
“你不是知道吗。”
男子在他进房的前一刻,拎了清酒出门,笃定他会在这里等。
闫容谨于桌旁坐下,摆开两个酒杯斟酒,“耐性不错。”
“彼此。”说着,少年走过来坐在他对面,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定定瞧着那张脸,指尖轻捻酒杯,闫容谨将心里藏了很久的疑问问出口,“你是谁?”
“重要吗?”
“不管你是谁,你若敢伤害红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句话是我要对你说的。”少年抬眸,眸光凌厉不下于他,“收敛收敛你的眼神!”
闫容谨呼吸一窒,嗓子像是被人死死捏住,良久发不出声音来。
原来有些东西无论他怎么极力压抑隐瞒,都没办法逃过所有人的眼睛。
因为太浓烈。
少年已然起身,准备离开。
“你没别的话要说?”
“我在意的,只这一件事。”少年没有回头,声音淡漠冷然。
“你到底是谁?”忍不住,闫容谨又问了一次,眼底狐疑更深,“萍水相逢,你的关心未免太过了。”
这次无人回答,少年已然消失在房中。
房中,独对一盏黄灯,闫容谨怔怔失神。
捻着酒杯的手指无意识收紧,任由龟裂的碎片刺破指尖。
衙门外,深夜大街上,少年瘦削单薄身影慢慢游走,最后在她卧房窗前,站了一整夜。
翌日,闫容谨这边出城很顺利,没有受到任何阻滞。
来时两人,走时三人。红豆在乌江县少有人不识,确认是她后,城卫即刻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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