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内堂,柳玉笙跟风青柏四人已经站在堂中央。
前面审案台空空如也,意料中的不见知府。
朱显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盯着几人看了片刻,起身走到他们旁边,绕着他们踱步。
上上下下的打量。
目光落在柳玉笙跟柳芽脸上时,毫不遮掩其中不怀好意,不再装样子。
那种目光,让柳芽害怕得浑身发抖,眼前阵阵发黑,脑子里浮出的,是往日不堪回首的一幕幕。
她想尖叫,想发狂,想寻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觉出柳芽情绪不对,已经在接近奔溃的边缘,柳玉笙忙把她拥进怀里,轻拍她背脊安抚。
同时直视朱显,“既说我们是流犯,将我们抓来衙门,就应该开堂审理,让我们自证清白才是。主审官呢?师爷呢?”
她要是再不开口打破眼下的氛围,她男人下一刻就会出手把朱显弄死。
刚才朱显盯着她瞧的眼神,让男人动了杀机。她对他的变化最是敏感,是以最先察觉。
“哟,美人儿懂的不少嘛。”朱显调笑,在这种时候还能镇定自若,更让他心痒了,“行,既然你要审,咱就审。”
转身走向太师椅坐下,恰错过了紫衣男子看他的眼神,朱显漫不经心的,“姓甚名谁,哪里人氏,报上来。”
竟是要私审的意思。
“一不为官,二不是师爷,在代表一方权力的衙门里,小小官僚之子就敢越俎代庖私下审案,还能调动衙门衙役官差,”风青柏长眸轻抬,眸色漆黑幽暗,“你这是视南陵国朝律法于无物?”
“律法?”朱显愣了下,张狂大笑,“在沧州,爷就是律法!”
“知道爷这部律法是怎么样的吗?”朱显手一挥,“流犯冥顽不灵,拒不认罪,把他们押入大牢好好招呼,完了让他们签字画押!两个美人送到爷房里,爷待会亲自给她们上刑!哈哈哈!”
柳玉笙冷冷看着狂笑的男子,原来这就是他的目的。
冲着她跟柳芽来的。
随意扣个罪名带着官兵冠冕堂皇抓人,进了衙门之后再背地里玷污女子。哪怕人人都知道他干的是什么事,但是有衙门作为遮掩,没有证据,百姓们也拿他莫可奈何。若是当事人喊冤,他还能反治受害人一个诬陷之罪。
他是郡守之子,官官相护。
是以朱显在沧州横行,百姓们敢怒不敢言。怪道他们被抓过来的一路上,那些围观百姓眼里,莫不流露同情怜悯。
这种伎俩,朱显用过只怕不止一次了。
而且官兵抓人这么大阵仗,衙门后院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可是直到现在,也没见知府过来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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