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将这些统统都记下。
讲道理,张升其实还是很专业的,许多自己没有想到的东西,听他一讲,便明白了。
“还有什么吗?”方继藩一脸求知欲的看着张升。
“还有一事。”张升慢悠悠的捋须,淡淡道:“往后啊,别来我府上了。”
“为什么啊。”方继藩咆哮。
张升老脸一红:“因为……因为……”
随即,他的眼睛放光:“因为你若是来,被人瞧见,他们就知道,你我里应外合,此等事,自是要机密才好,你懂老夫意思吗?以后你我莫说不得相互拜访,便是平时走在了路上,也别打招呼。”
方继藩眯着眼:“你不是嫌弃我?”
张升像是被人看破心事一般,老脸又红了,脸皮不够厚啊,他深呼吸,掷地有声的道:“胡说什么呢。”
“噢。”方继藩颔首:“那么,我就告辞了。”
方继藩告辞出去,出了厅,却见拄着拐杖的张元锡在前院里一瘸一拐的走。
见了方继藩,张元锡笑吟吟道:“都尉,这就走了?不留在家里吃一口便饭吗?”
方继藩心里说,那样的老狐狸,居然生了这么个又傻又天真的儿子,这样说来,像我这样天真的人,生下的孩子,会是个小狐狸?
方继藩道:“不吃了,我忙呢。”
“噢,那要有空常来啊。”张元锡道:“学生送送你。”
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非要送方继藩不可。
方继藩倒是显得不好意思了,道:“算了,你回吧。”
张元锡道:“你是客人,这是该当的,你定是嫌我腿脚不可,可学生习惯了,学生喜欢这样走动,或许有一日,当真可以行走自如了呢?”
方继藩心里想,傻瓜,这世上是没有奇迹的。他看着张元锡的腿,见他小腿是齐生生的给截了去,方继藩便道:“这是怎么伤的?”
张元锡黯然道:“这些事,不提也罢。”
方继藩道:“或许,可以走一走试试看。”
“什么?”张元锡诧异的看着方继藩。
方继藩道:“来,我来量一量尺寸。”
方继藩随便寻了一根绳子,大抵的量过了张元锡的脚围和长短,在线上做了记号,方才道:“得多出去走走啊,待在院子里有什么出息。”
张元锡想说什么,可方继藩却已扬长而去。
…………
回到西山,朱厚照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赶紧来,我们再琢磨琢磨采矿的事,本宫想好了,咱们……”
方继藩坐下,翘起二郎腿:“不用想了,办法已经全有了,比殿下的办法要高明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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