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漱,等会儿真悟也该起床了,让他撞见有些不好。”
这是十月末一个天高云淡的秋日,挂有‘酒井惠子’门牌的两层独栋房舍,靠大门的二楼房间里,女人变得流畅的汉话轻轻说了一句。
被褥轻柔的掀开。
回头看了眼渐渐醒转过来的华国男人,凌乱的长发下,嘴唇微翘。
膝盖放上床沿,又俯身过去,在对方嘴唇轻吻了一下。
随后抽出对方枕头下压着的内衣,窸窸窣窣一阵穿戴好后,小心翼翼的回到自己的卧室。夏亦待她脚步声走远,传来关门的轻响,才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窗外的庭院,树木已是一片金黄。
“一个多月了……”
这段时间以来,夏亦在爆炸中的伤势慢慢痊愈,头上的烧伤在这个岛国女人精心照料下褪下了疤痕,重新长出一层浅浅的短发。
当然,这段时间,对方也打听了夏亦许多事情,都被他搪塞过去,惠子看到他这种说谎的表情,反而是更加放心下来,认为是偷渡过来的,这样反倒不会轻易离开她。
毕竟被花心的男人伤过,像夏亦这种寸步不敢离开房屋的男人,正是她需要的,反正以她的经济还是养得起的。
然而,男人不会这么想。
夏亦双脚放下地板,穿着短裤坐在床边,手在脸上揉了揉,静静的看着脚背上照进来的阳光。
“……该走了。”
眼下的时间段,是最后的时间段,到了冬季,远洋的船只会越来越少,他也不可能搭乘飞机离开。
但许多时候,或者男人的观念——酒井惠子这个岛国女人,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他的女人,直接一走了之,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也显得自己无情。
吃别人的、住别人的……甚至床上那种温柔,虽然一开始夏亦有些不习惯,但岛国女人的千依百顺,让他渐渐适应,或者说因为被前夫伤过,格外的珍惜面前的夏亦。
走进卫生间,洗漱的时候,真悟揉着瞌睡的眼睛走进来,慢吞吞的拿过漱口的卡通杯子,就将牙刷放进嘴里。
夏亦拍拍他头,提醒牙膏还没挤。
“欧吉桑……我不想去上学。”真悟吐一口泡沫,擦过嘴后拉着夏亦的衣服说着岛国话,当然也只敢对着他说这种不想去上学的话。
“好想能成为欧吉桑那样的武士,就不会受到别人的欺负。”
嘟嘟囔囔的跟着夏亦走下了楼梯,客厅里,酒井惠子简单的摆了一桌西式早餐,却并没有准备自己的。
“夏桑,你等会儿帮我送真悟上学,早上我有一个重要会议,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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