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起沙尘,谢小册背刀站在谢临安身侧,他的刀是林簇找了军中手艺高超的军匠锻的,用的是最好的铁,由于刀身重量不轻,所以在刀鞘上花了些功夫,以减轻整把刀的重量。
他寸步不离跟着谢临安,来见宁泉不的路上谢临安便已与他交代过宁泉不的身份,此次来先看对方的态度,是谈公事,还是见长辈。
说实话,情分这东西,谢临安从来不会用到正事上。
譬如他与宁婉,他们幼时相识,情谊匪浅,可是在上京时,谢临安几乎不让她为了私情帮他。
只有利益,当他们有共同的利益时,他才会开口。
宁泉不也是一样,他们如今关系微妙,彼此都是稳定岭南平衡的棋子,谢临安不能保证宁泉不毫无私心愿意接纳他,愿意接纳林玮安排过来的林簇。
毕竟以后,林簇是要分走七城的。
现下战乱,宁泉不尚能无私用人,等到了战事结束那日,内部的争斗就该来了。
谢临安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的立场,他不是林玮的人,不是天子的人,更不可能依附宁家。
他从来,都只想回端州。
他看透了朝中的尔虞我诈,而他也没有林玮那样的耐性与八面玲珑,他更不会成为张敬文那样纯粹的臣子,他不愿也不适合做京中朝臣。
他要守着端州,重开南方互市,要为林簇的未来铺路。
边关一切用度都以节俭为要,刺史府里廊下灯笼都没点,只有屋子里点了烛。
宁泉不已经备好饭菜,谢临安到了,他起身相迎。
“晚辈来迟,大将军久等了。”谢临安拱手道。
宁泉不笑道:“不迟不迟,今日相见,只是吃顿便饭,不必拘束。”
说着宁泉不看向谢临安身后,问道:“这是?”
谢临安介绍道:“犬子谢册,如今在丹城跟在林将军身边做侍卫,锻炼锻炼心性。”
“见过大将军。”谢小册上前一步抱拳道。
宁泉不看着谢小册,沉默片刻后点点头,说:“年纪虽小了点,可气势很足,是做将才的料。”
“只盼他在军中少惹祸,压一压他的性子罢了。”谢临安笑道,“瞧这脸上的伤,才打了架被林将军丢出来的。”
“年纪小嘛,磨一磨棱角就平了。”
宁泉不与谢临安只说了些寻常话,聊起宁铮在京中近况,别的什么也没提,倒真像是为了请他吃顿饭,见个面罢了。
可是谢临安觉得不对,他们委实没有这个必要见这一面,而且席间谢临安几次预提明年粮草的事,都让宁泉不转移了话头。
宁泉不不要端州的粮草?
这见面就显得太突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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