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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李君泽偏过头,轻嗤一声,又重盯着她开口道:“你放心好了,容珏现在目光主要盯在我身上,你颜公子一介商人身份,他不会在你身上花什么心思,我虽然不能告诉你那批货是什么,但我向你保证那批货和容珏没有任何干系,而且无论容珏接下来要做什么,都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这保证之语不容置疑。

  慕清颜思忖片刻,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李君泽这么多年和何知县私底下有一些勾当,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但这件事她是知道的,既然惹不上容珏,她答应下来也没事。

  她扫了一眼紧捁在那腰上的手:“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李君泽盯着她,却还是不动,她冷眸看着他:“还有什么事?”

  他眸一黯,手上力道骤然加大,一把将她掌于怀中,覆在身后大树上。

  树干粗壮糙粝,加上狠狠一撞,她痛嘶一声,抬头怒道:“李君泽!”

  他仿若未闻,盯着她带怒的容颜,最后紧紧锁着她的眼睛,咬牙道:“最后一件事,为什么那天去春风楼帮容珏,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他,甚至不惜与我反目。”

  慕清颜扯唇一讽:“容珏是什么人,我若与他有关系,他怎么会不认识我,还用得着你来揭我的底?”

  李君泽眼中怀疑没有散去,牢牢盯着她:“但你为了他,背叛我是事实!”

  闻言,慕清颜双手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他身体控制不住一愣。

  低头,只见近在咫尺的红唇诱人,语调悠然:“正所谓,食色性也,那日我去春风楼实属意外,只是不巧碰见了容珏之貌,你也是见过他的人了,当懂色令智昏,情不自禁之意。”

  李君泽深眸越涌越暗,一手撑在树干上,掌力嵌进了粗硬的树干里。

  他紧紧盯着面前女子,树干里破裂声轻微炸响。

  她偏头,眉间是他从未见过的风情:“你可知当初我分明是向容珏送药,事后他却到处派人查问,因为那日我实在情不自禁,给他下迷药吻了他。”

  他眸中暗涌倏地破碎出骇浪,杀气几溢掌心,断树而发。

  他闭眸一瞬,再睁眼,掌心一撤,轻拢上她香肩,看向她,道:“你我相识两年,我怎么不知你是如此色令智昏之人。”

  她挑眉,偏头看他:“那你可以给我那日的举动,给出别的理由?”

  他眸黯不减,手攥紧那瘦削的肩骨:“给不出。”

  她笑了,又扬唇轻问:“那你看不出我说喜欢容珏的话是发自真心?”

  他手背青筋隐现,目光停留在那红唇上,目光杂了几分,暗了几分:“看得出。”

  她仰头笑容愈烈,环住他脖颈的手松了开:“既然给不出,看不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是真心喜欢容,”

  她话音未落,他猛地一低头,含住面前红唇,张嘴而咬。

  正欲下一步,一根银针抵在了他的后颈,尖端锋利,触肌肤而寒。

  他抬起头,眼中喷火,与她冷眸对视。

  银针抵而不动,他也不在意,只眸光慑人盯着她:“还望清颜小姐莫要忘了,如今你我才是盟友,而我和容珏可实在称不上朋友,不让我觉得你随时有背叛我的可能。”

  他嘲讽声落,松了手退开来。

  “自然不会。”慕清颜收了银针。

  他松了手,退开来,两人之间再无暧昧之举,他转身离去,提醒道:“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密林之中,转身,看着在不远处站着的祁辰,刚才她和李君泽都有听到脚步声,只是谁也没在意。

  “回来了?”她问,看着他手上多出来的药、布和油纸包,问:“你去了县城?”

  祁辰没回她,只面色平静朝她走过来,将手中油纸包打开给了她,一股肉香气扑面而来。

  “谢谢。”她接过,开始吃了起来。

  祁辰在纱布上抹着药,看她席地吃着,开了口:“怎么不问问我什么时候来的。”见她不在意,他又继续干着手上的活,淡淡道:“在你们两拥吻的时候。”

  “咳咳,”她喉头一噎,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半晌,才捂着胸口止住咳嗽,不可置信抬头看着一本正经抹药的人,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心虚了?”他看她一眼,站起身,又莫名把目光落在前面的那棵大树上:“刚才你们就是靠在这棵树下吻的。”

  她耳朵一抖,看着他的眼神越发怪异,这种事情不是该非礼勿视?

  他不理会她,看着那放在一边的油纸包,将手中纱布递过去:“吃完了就把药上了吧,刚才去县里打探了一下,何鸾儿并没有找我们,咱们可以回去了。”

  “好。”慕清颜敛下怪异,点头接过。

  除了第一次慕清颜昏迷无法处理伤口以外,一直是慕清颜自己上的药,此刻,祁辰见她准备敷药,转身朝那不远处的河边走去。

  河旁边有一处芦苇丛,连着枝深叶茂的一片树林,几棵粗壮的古树下,祁辰停了下来,折了一根芦苇叶在手:“怎么样了?”

  旁边古树遮掩下,一人影肃立:“韦洪已经扔在县衙门口。”

  祁辰听得漠然,手指一用力,折断那芦苇弃于河面:“知道了,下去吧。”

  身旁人影消失,河面长叶芦苇随水而浮游,祁辰出神的盯着它远去。

  脑中闪现着古树之下,两人拥吻的身影,眸色渐渐黯沉下来,久久不见平静。

  ……

  帘帐撩风,涤荡,卷不走帐内闷气。

  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在案上,李君泽闭眸靠在圏手椅中,眉间深陷一片。

  倏地,一睁眼,看向帐外尽是不耐。

  外面铁甲声动,苍锋掀帘一走进来,便迎上李君泽这不耐面色,脚步微僵一瞬,继而大步上前,回禀道:“将军,韩小姐已经送走了。”

  李君泽眉间不耐更甚,拿了旁边朱笔在手:“日后这种事不必再告诉我。”话说着,又从旁边堆积的公文中抽了一封批复起来。

  苍锋略抬头看他一眼,迟疑道:“韩小姐与夏凉四皇子是表兄妹,且关系匪浅,要是四皇子想通过她找您商量什么……”

  李君泽头也不抬,纸上挥腕不停,冷淡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