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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个杀手不够狠

他乃视财如命的富二代,名声极响;他为一寒如此的瘟二神,名声极坏。在王不留十八岁那年,他被父亲连骗带赶的轰到问鬼卿身边当保镖。   王不留用头发和红线结了个假的平安符,被他开过所谓的光后问鬼卿便带了一生。   王不留身高矮几寸,年纪少两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个正形,但一直是他“只有关键时刻才靠得住”的存在。   问:名声?我的名声从未有过好的,只是在你眼里是一片好而已。和你一起,无论在哪里,无论如何都是好,不会是坏。   王不留抛弃了装腔作势的大氅,在每件衣裳上都安分补上了一个大帽,为的是逮着机会就给他披上衣裳。   王:卿哥,来。这个鬼天气,指不定一会儿又要乱下雨什么的。   问:我知道你的世界里会有很多重要的人,可在我这里,唯你一个。我会紧紧牵住你,你尽管往前走,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他喜甜爱钱,问鬼卿袖中有兜,兜里时时刻刻藏着一糖两钱。   冬天与下一年的新春一起到来。   “他要跟我回家。”话一出众人惊愕,王不留换了种通俗易懂的说法,“我说我要带卿哥回家见我爹娘。”   王不留:我不会离开你。我怕你夜里不知冷,怕你受伤不知疼,怕你吃饭不知口味冷热。   

千三万 · Général
Pas assez d’évaluations
266 Chs

第9章 下筷子该下往何处

小仙儿不知喝没喝完,实在困得要命,特别是像她每个时辰都活得跟只泥鳅一样的小屁孩,更需要睡眠。半耷拉的眼皮终于不再挣扎安心合了下去,因为吃得比其他的孩子要差很多,动的却比其他孩子更多,瘦小的小人脑袋一歪,窝在问鬼卿的怀里稳稳的做梦。

  大手轻轻罩着小人的脑袋,小的就像夜里的星星米一样。兴许是对刚借来的杀手印象太深了,小仙儿在梦里喊了好几声“王不留”,梦里的话咬齿吐字没有醒着的清楚,本想装聋作哑的王不留硬生生的把前两个字听成了“王八”。后一个歪着歪着也成了十二生肖中扛犁的憨厚老牛哥。

  王不留:“……”他本知道女人招惹不得,可他也没招这么小的。

  眼珠不自主的转向问鬼卿哄着的小人,小仙儿对骂似的咬了咬牙,攥紧了一个拳头,另一只小手却紧紧的掐着小王八的头。两只腿还愤力的踢了踢,王不留头皮有些麻,眼珠顺着小仙儿不安分的腿看到问鬼卿的,今天被自己不小心打到的那一个点。

  心里瞬间腾过一丝歉意,但瞬间烟消云散,心里愤愤,他活该,关大爷什么事。避免会与那个人对视的尴尬,转回了头。想来他老子小时候也是那个样子,一模一样,自己没成个人样就想着弄不晓得还在哪儿漂着的王不留。梦里也想着要把自己揍一顿,才让他四十未到,就把自己踢到这穷山僻岭里来受罪。

  宛童也洗完了鱼,将粥盛了起来,直接涂了一层盐,把四条死鱼丢了下去,就热锅背着。自己和王不留一齐站在旁边看,手里举个木铲子,呆呆的,似乎从未做过饭。

  “……”

  王不留看着锅里的咸鱼该翻面了,暗暗看了一眼主人家,一个看似认真的等着,一个只想着当爹。

  王不留:“……”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在冷空气中揉了揉鼻子,都有糊味了。

  “宛童……”王不留刚喊出来就恨不得猛抽自己一耳光,多管什么别人家的事,显得自己多难养——这是事实。可吐出的字比泼出去的脏水,难收。一脸认真的宛童偏过了头,问道,“小王爷,咋,您有事?”又回头关照了几眼锅里的鱼,需再等等。

  王不留:“……”小时候背不出诗文打小抄被老先生揪出来的氛围般,那种刮脸皮子的尴尬又阳光普照的关住了王不留,说出来他才知道不该!

  宛童在等着王不留说话,锅里就差冒黑烟了。

  王不留心痛,欲哭无泪,割心头肉般把背了一天的口粮取了递过去。闷头吃了一口苦,笑笑,然后低下头咬牙切齿。

  “多谢小王爷了,小王爷可别认生,把这儿当自己家便好。”一语话毕,王不留心尖更痛,头更重。家徒四壁,这家连四壁都是快塌的土块。宛童撂下锅铲,去切馒头片了,锅里的鱼打了个冷颤,卷起黑了一面的皮肉来……

  “……”

  宛童切了厚厚的馒头片端过来,觉着鱼可以了,又撒了一大把盐。翻过来煎第二面,够黑了,撒盐。一把一把的粗盐仿佛不要他家钱似的,王不留的心一阵一阵堵。

  鱼终于结束了煎熬……

  ?!

  王不留一愣,木铲子就这样把死透的鱼断成两截,但好歹是出了火坑。馒头片又开始步咸鱼的后尘……

  王不留心中有悔:“吾大悔矣!”这个穷窝没一只正常的鸟!!!

  吃饭时,小女人自己睡醒了,问鬼卿和小仙儿一桌,王不留和宛童一桌。鱼头给他们桌,鱼尾摆在了王不留面前。

  王不留托着脑袋,筷子搅着面前的那碗稀粥,眼睛斜过来斜过去——试问手里这两根又细又弯的棍子下往何处:一碟黑盐馒头片,两条黑盐鱼尾巴。

  就问水煮鱼它不香吗?冷馒头不能吃吗?最主要是——他家的盐是不是真的不要钱!

  “小王爷,剩下的都是您的啦!”宛童夹了一条鱼尾巴,两片黑馒头,全堵到自己的破碗里,低头缩成一只母鸡狼吞虎咽——矮桌子真的小。

  手里的筷子进到黑盐里翻了翻,挑出唯一一丝细线粗的白肉出来。一咬,啃了口盐!低头趁所有人不注意,吐了。

  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一下子入地狱总归受不了,和穷苦人感同身受也似乎有些和登天一样难。

  这口味比他老子的还要重,挑肥拣瘦,鸡蛋里挑骨头是王不留的常态,虽然他老子顿顿一阵铺天盖地的臭骂——“老子有你这么大把年纪的时候,含沙吞土,一天下来舌头都废了,啃盐才吃的出一点味道来!谁像你,真以为你是千金大小姐,吃口鱼都要老子给你挑刺吗——滚,别倒老子和我娘子的胃口!”

  含沙吞吐绝不是妄谈,王不留曾听人说过,最佳的刀客需在飞沙走石的盐碱大漠苦练,功成就,血气无,即连最新鲜的血液漫进喉里,也无滋无味。可王不留绝不信他老子去过,他老子嘴更刁。

  那三个,王不留更不信,宛童一身肥肉丝毫不像习武之人。另一个今天瘸着脚回来的,丢个空鱼笼都吃力。

  那个小的……王不留眼珠子瞟了过去,估计是……

  小仙儿:王不留看自己了?!本是一副乖乖模样拿着勺子的,一转脸全黑了,勺子挂着几滴稀饭粒指着王不留的鼻尖:

  “王不留是不是不服本小仙儿!不服就打一架!”

  问鬼卿抱歉看了王不留,轻轻叫了声“小仙儿”,那小狐狸又乖乖的在他眼皮底下喝粥了。

  那两个咸鱼头,问鬼卿夹了夹,把鱼骨抽出来放好,剔出里头的几丝白肉在水里涮去一些盐味,夹到小仙儿碗里。小仙低头安安静静扒着粥,问鬼卿揉了揉小仙儿的脑袋,又挑了瘪豆大的鱼眼睛给小仙儿。

  那场面,想想也就王不留的娘这样子对过他,他倒没有像小仙儿这么听话。嫌肉太少,直接摔了筷子跑去沁苑了。第一次离开家,还到这么穷的地方受苦,王不留心里一酸,有点儿想娘了。

  见王不留都看愣了,问鬼卿挑完了鱼眼,端着那半碗稀粥走了过来。宛童正低头吃饭,没注意到。王不留心里一颤,这算什么事?只好假装继续看着吃饭的小仙儿,心里狂念着“滚回去,穷就莫挨老子!”

  问鬼卿的碗一落,王不留深知,完了。转头咽了口水,脸差点儿翻下去落到碗里去。“宛童儿,过去和小仙儿一起吃。”

  “好兄台,您别啊……”王不留拍下桌子刚开口拦,宛童的脸和碗粘着就去到了小仙儿那边。那句“是,殿下。”也跟着粥吃了下去,只含糊不清的感觉答应了。

  问鬼卿在对面端坐了下来,刚刚宛童缩成一团都差点儿贴在桌子上了,这小矮桌子才不那么挤。这问鬼卿来了,两人之间感觉没桌子一样。王不留都怕头低下去就会撞到对面那个脑袋,只能偷偷坐得更直一些。

  这堂堂的两个大男人,挤在巴掌大的桌子上吃饭算什么事?他不就想他老娘了吗?问鬼卿倒不介,坐了下来便重复着刚才的动作,挑着鱼骨。

  王不留盯着那黑黑的半截小鱼儿,在问鬼卿的筷子下轻笑一声,便酥碎了。干净的鱼骨被挑了出来。眼睛顺着那鱼肉,一路走走走,定在了自己的碗上。

  问鬼卿举着筷子,似乎故意迟迟不将鱼肉送到碗里去。王不留的眼珠子不受控制的跟着那半死鱼,他到底使了什么邪术,能把鱼骨剃得那么干净?

  “怎么和小仙儿一副傻模样?”筷子松了,鱼肉轻轻掉进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