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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个杀手不够狠

他乃视财如命的富二代,名声极响;他为一寒如此的瘟二神,名声极坏。在王不留十八岁那年,他被父亲连骗带赶的轰到问鬼卿身边当保镖。   王不留用头发和红线结了个假的平安符,被他开过所谓的光后问鬼卿便带了一生。   王不留身高矮几寸,年纪少两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个正形,但一直是他“只有关键时刻才靠得住”的存在。   问:名声?我的名声从未有过好的,只是在你眼里是一片好而已。和你一起,无论在哪里,无论如何都是好,不会是坏。   王不留抛弃了装腔作势的大氅,在每件衣裳上都安分补上了一个大帽,为的是逮着机会就给他披上衣裳。   王:卿哥,来。这个鬼天气,指不定一会儿又要乱下雨什么的。   问:我知道你的世界里会有很多重要的人,可在我这里,唯你一个。我会紧紧牵住你,你尽管往前走,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他喜甜爱钱,问鬼卿袖中有兜,兜里时时刻刻藏着一糖两钱。   冬天与下一年的新春一起到来。   “他要跟我回家。”话一出众人惊愕,王不留换了种通俗易懂的说法,“我说我要带卿哥回家见我爹娘。”   王不留:我不会离开你。我怕你夜里不知冷,怕你受伤不知疼,怕你吃饭不知口味冷热。   

千三万 · Général
Pas assez d’évaluati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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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小王八

那双鞋子,破而不露,挺有个性呵。

  石子本该飞出几尺再落下的,不巧刚好短距离的砸到了问鬼卿半路下来的小腿骨,力度多了十倍,疼得他眉头一皱。

  王不留:“……”他当什么程咬金?

  王不留抬头时,亲眼见他,整张脸棱角柔和,下巴正中有一条浅沟。整张脸没有穷乡僻壤的粗狂之气,也没有逆来顺受的软,相反是男子最纯的英俊。尤其是线条深邃的唇锋,无意之中的一动,就给人他在笑的感觉,是发现了你的秘密而故意的笑而不语。仔细一看,似乎还可以看到朱唇间细细的白线,里头藏着一颗尖尖的俏皮虎牙。

  “是你家小媳妇儿打的人,不管我的事!”王不留转头时,哪里还有小仙儿的踪影,身边压倒的每一棵草都证明是王不留一个人干的。

  “她是小仙儿。”问鬼卿解释道,转身淡淡的扫了一眼河边的两个哭包,明明是陌生又平凡的一眼,那两个孩子却跟白日见鬼一般,丢下手里半死打挺的小鱼,一路哭爹喊娘的叫着“瘟二神来了”,仓皇跑了。若是换一个人,孩子们只会耍赖说是他们自己的笼子,不会跑。

  下笼的地方是河的下游,能捕到的河鲜本就少之不能再少。上游的孩子都被大人管束着不许捕大的,大的要一村子的人搭伙下网,然后平分。孩子们只能摸小的,小的也捉完了,便跑到远远的只有一户人家的最下游来。小仙儿看鱼笼子又看得紧,每每见了有人要动他们笼子里的鱼,便跑进草丛里,秋冬时便躲到树后头,拉起弹弓就打他们的小腿。

  有好几次,在背后玩弹弓的小仙儿被逮住了,就同他们厮打起来。小孩子打架不知轻重,生死一般,每一下都是全力。她往往不会输,但是绝对会鼻青脸肿的回去。

  王不留站了起来,把弹弓藏到背后,一时竟想不通为何。无论是血统还是身份,都不知道甩开自己几条街的公子殿下,居然是平民口中的瘟神。阳光柔和的撒在问鬼卿平直的肩膀上,承担着一世的光明一般,透过那层光,王不留和问鬼卿一同看着孩子落荒而逃。

  这个世道,王不留清楚,有些人生下来就是神,那可能是凡人穷尽一生也无法登入的仙门。即便是落了难,一身粗布衣下藏着的气质,也是平常人所不能攀比的,极端的对比,却让落难的王子招人心疼。

  王不留不然:“呸,疼个什么玩意儿?”正常情况下他从不与穷人交朋友。

  小仙儿从灌木丛里掏了鸟窝出来,用衣裳兜着一个空鸟窝跑了过来。衣袖划破了,脸上和手上也有了些许的划痕,细碎的血珠在伤口上凝成了一串花儿,她却不知道哭。

  王不留有点儿晕,转过了头。

  “殿下哥哥,里头的鸟都飞走了,空了。”小仙儿有些沮丧,但还是两只手拉着衣裳把鸟窝展示给问鬼卿看。

  “没事,等下一次鸟儿飞过来,哥哥再带着小仙儿过来。”问鬼卿蹲了下来,在地上捡了两颗圆圆的石子放进去,“我们快去看看捕到小王八了没有?”

  孩子有了东西便知足,小仙儿的房间里摆了许多的鸟窝,里头全是两颗圆石子。这样看来,这个独家村鸟迹罕至也是颇有道理。

  小仙儿抓起了问鬼卿递下去的一根手指,兜着鸟窝和问鬼卿走过去,王不留原想相安无事把手里的弹弓还给小仙儿。拿着弹弓套上小仙儿的脖子时,小仙儿忽然一变脸,奶着声音就赖王不留打到她的鼻子了,问鬼卿替她揉了揉吹了吹才算好,活生生一坛不掀就倒的老陈醋。

  跑到笼子边,不是和其他的小孩一样去逮鱼,小仙儿第一就是到处去找有没有小王八。所谓的鱼笼——不过一个破到不行的竹篓,上方的竹篾栓成小一圈的口子,一根最粗最显眼的刻着“问小仙”三个字,和弹弓上的字迹一般。

  没有捕到龟之类的,问鬼卿重新下了笼,用草拴了地上的四五条巴掌大的小鱼,带着他们二人回去了。

  宛童管饭,回去时宛童已经在煮着米了,淡淡的饭香温馨的笼着整个小破屋。

  一间屋子,兼厨房,休息室,正厅。一个铁圈,在半腰抠了一个洞,上面放着一口小铁锅。

  小仙儿把空鸟窝送回了房间,出来时脖子上挂着一个青瓷烧制的——小王八!!!

  “殿下,熬好了。”恰好宛童也熬好了米,木制的勺子轻轻转着里头的一片雪白,然后把米汤全部盛了出来,往汤里放了两勺白糖,又加了一遍水,加了柴便出去处理鱼去了。王不留看着那碗米汤,坐在矮凳上托腮打瞌睡,百无聊赖,甚至有点想娘。

  问鬼卿却无端端闯进王不留眼里去。他取下了小仙儿脖子上的物什,取下了绳子,那个像袋子一样兜着的拆了下来只是一个结成圈的麻线罢了。

  一旋,瓷瓶成了上下两半,用宛童烧好留着的沸水烫了一遍,洗干净擦干了水分,问鬼卿便用一张干净的帕子把小王八包住,放到身前的衣裳里去温着。冷天可以将瓷暖起来,也可以将它吸的的热降下来,方便小仙儿拿着。

  米汤也该凉了,问鬼卿用手指触了触,眉头不经意的轻蹙。

  “宛童,过来看看。”

  宛童跑进来摸了摸盛汤的碗,温温的,够了。

  瓷瓶也温了下来,问鬼卿将瓶子拿了出来,递给宛童,又摸了摸。

  “殿下,都好了。”说完又跑出去了。

  问鬼卿把小王八旋开,把米汤倒了进去,再旋上。这只小王八烧得精妙如生,圆鼓鼓的身子有四只短腿,还有一点更小的尾巴,嘴巴恰好有一个小口,可以流出里头的汤来。两侧有用手可以捏住的凹槽,刚好和小仙儿的手掌一样大,中央有一根可以拆下来的细竹子,方便喝到最底下的汤。

  桌子上的绳子简单的在问鬼卿手里绕来绕去,一提便成了一个小篮子一样。

  “小仙儿,来。”问鬼卿将小仙儿抱到了膝盖上坐着,把小王八挂到了她的脖子上。小仙儿两只小手抓住了小王八,枕着问鬼卿宽厚的怀,边瞌睡边喝着里头的米汤。

  若不是为了给小仙儿第一道的米汤,虽然多被大殿下等人关注着,按家里的条件是吃不起好米的。

  小仙儿为什么喜欢王八,王不留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