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儿你这是……别哭,哥哥不逼你,哥哥不过去,不过去了。”
问秋石将迈出的一步收了回来,看向王不留,又看向抱着小仙儿的宛童。
宛童摇摇头,到底怎么了,他也不知……
问鬼卿看向那位所谓的父亲,嘴角颤了颤,许久才对他说出一句话来:“宁为天下人的瘟神,绝不做你手里的傀儡。”
问广百将眼神避开去,说不出任何话来。
问鬼卿只觉得心口闷得慌,比刚刚王不留掐着的时候还喘不过气来。有一股力量,似藤蔓一般缠着心里头很重要的某处,喘息不得,那股压力只能化作眼泪。
可他不想哭的,将近二十年了,只有那个大少爷短暂的将他从河里抱起来了一会儿而已。现在,现在又被狠狠的摔下去了,又回到那样的深渊里去了。
问鬼卿茫然的环视了半圈现在视他为瘟神的人,这样的眼神,他们从来没有改过的啊。
从他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开始,他便记住了这样的眼神。
喘不过气来,问鬼卿难受的闭上眼睛咽了咽,企图将一点点的气息送到里头去,送到河底半死的人身上去。
可他做不到,做不到了……
现在他只想抱一抱小仙儿,抱一抱他的星星米,或者是……被他抱一抱。
“……卿儿,别哭。”问秋石无法过去,也不知如何安慰他,转而看向他们的父亲。
“父亲,今日到底……怎么了?今日不是卿儿的冠礼吗?哪里错了?”
问秋石早就察觉了自己只不过是当初他的父亲为了取得这个位置而随意找来的一个野孩子而已,真正的大殿下,在五个月的时候已经夭折了。
他只不过是一个替代者而已,所以被派去东方脊,看似地广权重,实则是离南岭最远的地方。
问广百没有回答问秋石的问题,转而看向问鬼卿,道:“你是问家人,现在你回来,回的是你的家。只有回来,你才能当一个真正的正常人,你懂么?”
问鬼卿摇头,眼泪越来越凶,他不知道为何会哭,只是真的喘息不过来,快死了一般。
“你已经流离在外十几年,所受的苦还不够么?我现在补偿给你,全补偿给你,你回来就能够得到。”
问秋石看着他喊了二十几年父亲的人,他知道问鬼卿压抑着已经接近奔溃了,而自己何尝又不是……
“所以你在知道我接济卿儿之后让我多加关照,只是为了保持着他与问家唯一的联系,只等着今天让他回来而已。什么算错了时辰,你们根本就不是为了他的冠礼,只是要把他骗回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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