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不了……大不了老子同她打一架,老子又不是打不过她。”王不留就是这般奇怪,情绪来得快也走得快,在问鬼卿衣裳上胡乱抹了几把眼泪就睁开眼睛看着他。
问鬼卿垂眸温和的望着他,拉起衣袖仔细替他擦了擦,轻声道:“小仙儿但凡打输了闹得更厉害,我也哄不下来,到时吃苦的还是你。”
小仙儿的臭脾气和王虎仗有的一拼,跟个沙尘暴大山洪似的。人小声可不小,闹起来天翻地覆不至于,但把屋顶给掀了王不留倒是丝毫不怀疑。
“真是!”王不留小气的哼了声,“那算了吧,卿哥你给我擦,给我擦干净点儿,要擦成那种没哭过的样子。”
“嗯。”轻轻替他擦着,问鬼卿有些庆幸,至少自己还是有哄好这个少年的本事。
王不留翻了身长腿一抻,背靠着问鬼卿的肩膀,直接赖在他怀里不起。
“卿哥对我不好了。”他道。
问鬼卿愣了一下,随即追问道:“……哪里,哪里待你不好了?”
吹着风,舒服了一些,王不留闭上了眼睛:“卿哥今天可是夸了我一大箩筐,可偏偏一点儿表示都没有。今天我还……我还被时君迁那个坏家伙坑了一文钱……现在人都痛不欲生了都。”
他又开始胡闹撒娇了。
回来之后熬过一次糖,王不留就跟着看问鬼卿用竹签将糖压成各种小动物的模样,还得了一串全是糖的糖葫芦,高兴了大半天。
问鬼卿自然听得出他的言中之意,除了糖还要加钱。
“有。”被他提醒后,自觉从衣袖里拿出两文钱递到他手里,撕开糖上的纸直接放到他嘴里。
王不留满意的笑了笑,四周并无他人,收了钱他还是环起胳膊将镯子和戒指亮出来。有的人显摆,就是他的天性。
“藏着些。”问鬼卿伸手拉起他落下去的半截衣袖,牵住他的手腕。
王不留一脸无辜,偏头看着他问到:“啊。藏什么?”冻得有些刺痛的小臂逐渐暖和起来。
“藏我的胳膊肉。”问鬼卿轻声道。
“啊?什么你的……真是小气得紧,这儿又没人跟你抢着看。”被他捂着倒是暖和不少,王不留往他怀里缩了缩,“藏就藏,谁让有个人让我又爱又怕的。一穷二白的,偏偏老子惹不起。”
“知道就好。”问鬼卿轻轻捏着他的手腕,看着远处的一片沙,“留儿,我冠礼那事,怕是推脱不掉。”
王不留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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