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特别冷,她裹紧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里没有别人打扰他们,来来回回也不见几个游客。
纪长慕站在她身侧,双手插在大衣口袋中,他也在看着塔下的风景。
这个季节,树木的叶子都已经落光,整个老城区萧瑟清冷,街道狭窄,行人不多。
纪长慕指着前方那棵高大的银杏树:“看见那棵树了吗?一百年了,秋天的时候最漂亮,我曾经在那棵树下跟人打过架。”
听到前半段,乔沐元还挺感动,听到后半段笑出声:“纪哥哥,你也会跟人打架?”
他笑了:“年少张扬,约架是常事。”
“那你打得过人家吗?”
“我跆拳道黑带。”
“嘤。”乔沐元立马不歧视她的纪哥哥了,年少时看着斯文清秀的少年竟然是跆拳道黑带,“那你以后会打我吗?”
“你这小脑瓜子想什么呢?嗯?”
“那边的红房子好漂亮啊,也是老宅吗?”
“是造纸厂。”纪长慕给她介绍,“我上小学时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家开的造纸厂,后来他父亲不知变通加上环保要求,没几年就倒闭了,我那同学也转去了别的学校,如今我已经不记得他的模样。”
“这造纸厂的厂房造型、结构都很不错,所以一直没有拆迁,后来被一个外地富商买来做成了咖啡加工厂,一直到今天。”
“纪哥哥,你记性真好。”
“还行吧,毕竟也没到记性不好的年纪。”纪长慕心中没有太多波澜,如今来到这座城市,更多的是退一步海阔天空,放下过去也是放过自己。
与过去握手言和,他的内心已然无波无澜。
塔顶风大,纪长慕没让她站太久,揽过她的腰走进塔内。
“这边有个小型的博物馆,里面陈列的都是从塔里发掘出来的文物。”纪长慕领着她过去。
从走廊往前边走,乔沐元依然在看着塔外的风景,北边有一处连绵起伏的山丘,她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滨城公墓。”纪长慕的眼底有几分酝酿的朦胧,嗓音压抑,“我父亲就长眠在那里。”
乔沐元哑然:“对不起,纪哥哥……”
“没事,说什么对不起。”纪长慕握住她的手。
“你要去看他吗?”
“上次来滨城我去过,这一次,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带你一起去。”
“我怎么会介意,纪长慕,说好了的,我们以后要结婚的。”
“好。”纪长慕颔首,“那下午我带你过去。”
“嗯。”
从双子塔下来,纪长慕带她在商场吃了午餐,又从花店买了几束白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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